萧卓岩缄默,眸底闪过一抹痛色。
吉南南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说和自己完全无关吗?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安静了良久,突然,萧卓岩神情一变,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声音带着别样的暗哑,轻轻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吧,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去过我的独木桥。……不,你不像我。你有了邹烨磊。希望他真的会对你吧。在这里,先恭喜你们了,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最后八个字,他说得极艰涩,嘶哑的嗓音让那样旖旎喜乐的四个字,如咒语般诡异难听。
吉南南心中一颤,又是一寒。
莫名地,她几乎有点站不住。
心情……陌生又复杂得她形容不出来……
“吉总,恕不远送!”
萧卓岩转了身子,背对着她,去看玻璃窗外飘落的秋叶,一片片的枯黄,以一种绝望的姿势,缓缓的从眼前划过,无声的落在某一处,等待着即将而来的一场风雨。
吉南南机械的挪动脚步,走到门边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萧卓岩。
他的背脊还是那么挺拔,站在哪里,还是那么孤傲……又令人不敢触摸。他一直在仰着头,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窗外的黄叶,一片接一叶的凋落。
走出萧氏,她才现,原本晴好的天气,却突然间起了大风,吹得行人匆匆。
只一会儿,已是天晕地暗。
等到回到公寓,一场冰冷的雨已经潇潇而下,飒然有声。
她趴在窗边往外看,这才现,不知不觉,已近深秋。
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叶几乎都落光了,被这场雨一打,连残存的几片也坠入雨中,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无语的伸向黯沉的天空,触目处,遍地枯黄,一片肃杀。
吉南南感冒了。
重感冒,一直不停的流着鼻涕,纸巾用了一盒又一盒,鼻子拧得通红,连眼睛都是红的,说话的声音,也是哑哑的,像是哭了吉久之后的那种沙哑。
但她还是坚持着去公司,张伟见她一脸的憔悴,关切的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只是感冒而已,又不是大病,吃点药就好了。”
她回答。
可是,一连吃了四五天的药,依然是没有好,反倒有越来越重的倾向,就像那场秋雨,下了好几天,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是。不尽。
不得已,她还是跑去了医院,躺在椅子上打点滴,头脑晕晕沉沉的,说不出的难受。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一身黑衣,身形高大,身边的女子却很是娇小,说起话来像是在撒娇,“烨磊哥,我们去那边坐吧,那边人少。”
吉南南一时之间,恨不能隐形。
此时她不想看到他们。
好在,那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她因为烧觉得冷,套了极大的一件毛衣,不知怎么的,还是冷,恨不能将整个人都缩到毛衣里,只留个眉眼在外面。
两人去了她的斜后方,邹烨磊一直没出声,倒是6盈心一直在说话。
“烨磊哥,刚才伯父都说让你回家,有家庭医生在呢,你非要来医院,坐在这硬硬的椅子上,有什么好?”
“这里离公司近。”
邹烨磊闷声闷气的回答。
“反正有车子嘛,远点怕什么?”
6盈心撒娇似的抱怨。
“有很多事要处理。”
邹烨磊的话还是很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