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弄疼小人鱼了。”
顾清和把书包往桌上一放,板着张小脸去瞪顾浊安。
“把你作业写完再跟我说话。”
这一句话直接让顾清和整个人都蔫巴巴的窝在桌边,连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打完顾清和之后,顾浊安这才有空垂眸看着手心里那十几颗漂亮的黑珍珠,捏着晏清宁耳鳍的手渐渐下滑,轻挠着他的下颚“小鱼儿,我听说你们鲛人最值钱的东西就是爱人的时候流下的那一滴血泪。”
“这种有价无市的东西,让我看看怎么样?”
顾清和看着他们两人之间明显不对劲的气氛,直觉告诉他要少说话才能活得长,埋头写着作业,一句话也不敢说。
晏清宁迷茫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摇了摇头,口齿不清地说着模糊的语句“不能看,爷爷说过的,血泪,大海会拒绝,鲛人不能回。”
他对于语句的组合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只能模糊地说着这种让人一知半解的话语。
“真是个守规矩的小鱼儿。”
顾浊安没把他这话当回事,只当这是鲛人族迂腐死板的规矩,撤开了挠他下颚的手,拿着拍卖行的纸巾擦拭着沾了水的手。
晏清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开口问“疼,你捏的,耳鳍疼,别捏我。”
糊里糊涂的话只能表达出大概的意思,顾浊安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好,不捏你的耳鳍了,以后都不捏了。”
晏清宁想甩甩尾巴活动下,但是水缸中的水已经在他一次次的动作中洒出去了大半,湛蓝色的鱼尾巴只能有一半泡在水里。
他不清楚顾浊安对他的态度究竟怎么样,一时间也不敢直接开口向顾浊安讨要水,只敢窝在水缸里,一遍遍地舔着自己已经有些干裂的唇。
顾浊安大概是看出来了晏清宁的不适应,把他从水缸里抱了出来,吩咐道“顾清和,一会把这些珍珠交给拍卖行的人,让你萧叔叔去跟拍卖行的人讲一声,把这条小鱼儿哭出来的所有眼泪都按照市场价折算好打我卡上,包括之前小鱼儿掉的那些珍珠。”
“二叔,你还能再抠门一点吗?”
顾清和扯了扯嘴角,恨不得把自己手里的作业本呼到自家这个抠门的二叔脸上。
但他不敢。
“你二叔可以比你想得更抠。”
顾浊安点了点头,将晏清宁打横抱起来,为数不多的善心让他还不忘在临走之前提醒顾清和一句“你一个小孩别自己走,记得跟你萧叔叔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