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衣袍是藏青色的,上面并无纹饰,不过用手摸起来,那料子厚重光滑,确实是上等的。成辉将那衣袍拿起来对着萧正峰比划一番后,便连连点头:&ldo;这个果然好,你先试试。&rdo;萧正峰只看了一眼,见这样式倒是简洁,便拿去穿上来,待从内间走出来,往那铜镜里一看,一旁掌柜不由交口夸赞,只说他穿上这件,真个是威严霸气,沉稳从容,有大将之风,又有横扫千军之势,总之各样赞美之词滔滔不绝,只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成辉也觉得不错,连连点头,指着这个道:&ldo;你也不必脱下来了,就这件吧。&rdo;萧正峰点头,正要付账的时候,便听到门外有女子娇声道:&ldo;掌柜,前几日让你做的那件,可是好了。&rdo;说着时,便见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生得倒也风流窈窕,娇美动人。谁知道这女子只看了萧正峰一眼,却是大吃一惊,怔怔望着萧正峰,喃喃道:&ldo;你……&rdo;这女子正是李明悦,那一日在女子书院是想着和齐王有所勾搭的,因齐王先是摆脱了她的纠缠,才去找到的萧正峰,是以她竟不曾见过。如今一眼看过去,却见他藏青长袍,高大挺拔,气势磅礴,俨然后世之平西侯,倒是唬了一跳。待细看的时候,才见他到底不过二十几岁的青年人而已,并不是后来那个,一时明白过来,这才平静了心绪。可是萧正峰和成辉何等人也,两个人都是粗中有细的人,都已经察觉这李明悦望着萧正峰的神色略有不同,不由探究地看向她。李明悦也是个精明的,当下轻笑一声,道:&ldo;刚才乍看之下,倒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年画上的战神走了下来,有所失态,还望公子见谅。&rdo;萧正峰便是心思再为敏锐,成辉便是再怎么精明,这两个人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李明悦的脑中竟有前世之事,是以此时虽然疑惑,不过也勉强信了她的话。于是萧正峰便不再看李明悦,只是吩咐那掌柜道:&ldo;结账吧,多少银子?&rdo;这老掌柜只被吩咐拿出衣袍,却是没来得及问到底要不要银子的,于是忙笑着打哈道:&ldo;这个因是别的客人定下的,如今人家因事儿提早离开燕京城,说是不要了。到底是多少银子,容小的去看看账簿的。&rdo;这老掌柜忙钻进里间去问,阿烟其实从内里,已经看到了那李明悦,心念微动,想着这果然是宿世之缘,便是如今萧正峰心仪了自己,他们二人也终究要见面的吧。当下她心间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庆幸甜蜜苦涩失落尽皆涌上,半响之后,抿唇淡道:&ldo;掌柜,你出去,只说三十两银子吧。&rdo;于是这萧正峰和成辉等在那里,见那老掌柜出来,开口就说道:&ldo;这袍子统共三十两银子。&rdo;萧正峰听了微诧,不曾想竟然这么贵,成辉也是惊了,要知道他们以前身为校尉,不过是一年二十两的俸禄,外加身为边关将士每年五两的额外补贴,满打满算到手是二十五两而已。就算如今两个人都升了四品的将军,那俸禄也不过是每年五十两。如今一件衣袍竟然要三十两,确实贵了。萧正峰挑眉问道:&ldo;为何如此之贵?&rdo;那掌柜忙上前,笑呵呵地道:&ldo;这件衣袍,无论是料子还是做工,那都是一等一的,爷看起来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应当明白,这袍子,贵可是有贵的道理,原不是普通俗物能比的。&rdo;说着,还指了一旁挂着的那些:&ldo;如若不然,公子试试那些?&rdo;萧正峰自然是不喜的,只好道:&ldo;那还是这件吧,不过我如今身上并未带这些银两,可否写个字据,等改日我亲自送过来。&rdo;掌柜是认识成辉的,猜着这就是城里哪家的爷,况且这又是姑娘亲自吩咐的,忙点头笑道:&ldo;自然是可以赊账的,只是还得爷写个字据。&rdo;萧正峰点头,于是就去写了字据,他的字迹苍冷有力,锋芒毕现,力透纸背。掌柜从旁笑呵呵地看着,他眼睛毒辣得很,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人物,想着可怜这人年纪轻呢,这么洒脱的字迹竟然写欠条。成辉从旁看着,本来想说这么贵算了吧,可是转念一想,这萧正峰一年二十五两,吃住在军营,其实并没什么花销,他又不需要去养女人孩子的,是以这些年倒是颇积攒了些银两吧,这三十两,倒是能花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