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败了几场,李渼也正想出口气。
马上无非斗刀枪,两匹马儿靠近,代战怒气冲冲,第一刀便斩向薛平贵肋下。
“代兄弟。”
薛平贵正想问她是否妥善处理了伤势,可是代战这样,执枪的他便只能凝神对战。你来我往,虎虎生风的招数不一会儿已过了几十回合。
薛平贵处处相让,渐渐落入下风,这让大家很不满,呼唤响起,是宝钏的声音。
薛平贵回头,她正用无比期待的目光望着他,殷切得甚至不惜生命。
被这一激,他撒开了心头热血。再回头时,情形已不同了。
挑拨捻打,手上枪好像一条活蛇。代战受不住了,拿刀相架时双手发颤,要翻落马下。
让我帮你一把吧。远观的王宝钏一声冷笑,拍了拍手。
瞬间鸡血满身的薛平贵突然变招,把那枪儿一挑,便从刀上撤开,枪尖转向她的前襟,连推带勾,只闻“卜”
的一声,布襟扯破,代战滚下马去,仰面躺倒。
牵动昨天的杖伤倒还是小事,只是……
瞬间的尖叫声响起,来自她自己,她要疯了。预言是真的,她真想自杀,而且是马上。
大家都看见了,也都叫起来。他们都亲眼目睹,代战破开的前襟,兔儿般的跳出一团白花花的肉。
她有胸,她是女的。呀,她是女的!
“啊,啊!”
绝望的代战狂叫着,她终于明白了梦和预言的含义,抓刀就要往颈上抹。
做梦,红鬃烈马疯了似的冲过来,一蹄踏在了她那裸|露的胸口上。
薛平贵近得不足两步远,居高临下地望见,他呆了。
7天崩地裂
那团肉,刚刚还是藕白若玉的模样。
现在,被马踩过,撕开血口,似瞬间绽放的花儿,狰狞地四溢横流。
天崩地裂的痛,是代战的报应。
还没有完。紧接着,马儿再一踢,踢中她的手臂,引向颈边的刀跌飞了,她死不成。
这一刻,是不可能避免的灾难。她受了伤,暂时不能反抗,却痛得更清醒。
她好后悔。
“三日内千万别出房门,否则大祸临头,你便不得不自杀。”
如今竟是比自杀还糟。她想死,不可以,想晕,也不可以。背对着阳光的薛平贵骑在马上,就在她的面前,是一座不容忽视的山。
薛平贵的脑袋嗡嗡地发昏,道歉也好,挽救也好,他都不记得去做。
“畜|生!你看够了没有!”
抹不尽的眼泪扑落如雨,终于代战啐出声,抓起一把土,向他丢去。
周围的眼睛有无数双,尖叫声更响了,她阻止不了,她知道他们都看见。但她最不想的便是教他看见。
她爱他,却是毁在他的手里。
这一刻一生完了,就算马上要了他的命,也已经太迟。
逆光令薛平贵英俊的脸笼罩着一层阴影,将成为噩梦中的无法替代的形象。
代战今生今世也无法忘了它,永远都不可以。
“我,我不知道,对,对……”
薛平贵咬紧颤抖的嘴唇,即刻勒缰,解衣替她遮羞。
“你死开!”
急冲过来的凌霄已飞快地将袍子扔盖在代战身上,接着扬手就是一刀,将薛平贵掀下马,刀刀如风疾追,要将他斩成段。
丽娜也哭着跑来为代战止血,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