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到家了,还是回去睡吧。”
我的酒意在这一番折腾之下也醒了七八分。此时在家门外,如此衣不遮体的在车里,实在是有失斯文。不过说到斯文——哎!我们在车里一路折腾,哪里还有什么斯文可言。
“嗯,你帮我穿好衣服。”
这厮无赖的靠在榻上,依然眯着眼睛。
我认倒霉,谁让我醉酒呢。哎!
磨蹭了好久,两个人终于整理衣衫,从马车里慢慢的走出来,车外列队相迎的十几个奴才全都低着头,弓着身子,大气儿不敢喘。
不回书房,不回内室。胤祀带着我换了车子,直接奔了府后的花园子。
水云居,整套的红木雕漆家居,角落的小高几上,大铜盆里盛着冰块,把夏末的炎热当在外边,屋子里只有舒适凉爽。
“弄洗澡水来。”
胤祀一进门,便吩咐道。
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忙转身出去。
“今天真是喝多了。”
我虽然酒醒,但头痛得很,刚才在车里折腾了一身的汗,此时汗尽了,浑身冰凉一片,极不舒服,躺在榻上,翻来覆去。
“头痛?”
胤祀坐在我身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有点。”
“弄醒酒汤来!”
……
雍亲王府,内书房。
丫头们都被赶到廊檐下伺候。胤禛和谋士邬思道对坐下棋。
“四爷,今天好像是心不在焉呀。”
邬思道落了一字,淡笑着问道。
“西边战事又起,皇阿玛这几天心情极不好,身上就越发的不好了。”
“皇上乃千古明君,自有上天护佑,四爷放心就是。”
“先生此话怎讲?”
胤禛皱着眉头,只把邬思道这话当做是应景罢了。
“西边战事算不了什么,只是如今朝中没有能带兵出征的武将,才是皇上的心病。”
邬思道依然淡定的笑着。
“嗯,是啊,原来那些老将倒是有经验,也打过无数的胜仗,但是,年纪都大了,已经不堪重用。那些小的呢,又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你说皇上怎不忧心?”
胤禛忧心忡忡,也落了一粒棋子。
“四爷,您这子落在这里,下一步,可就有些掣肘了。”
“嗯?”
胤禛一愣,仔细观棋,良久方叹道,“如今这棋局,也只好此处落子了。”
“四爷,这颗棋子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邬思道放低了声音,也放缓了语速,屋子里的气氛,越发的沉重。
“哦?那依先生只见,此子该落在何处?”
胤禛说着,便把自己刚才落的棋子又捡了回来。
“这里。”
邬思道便取了胤禛用的一枚白子,啪的一声,放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