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宇文长风正在书房中临帖,宇文啸风和宇文逸风兄弟俩结伴来看他。&ldo;呵,前厅忙得跟什么似的,你倒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新郎倌,你可够闲的。&rdo;宇文逸风笑谑一句。宇文长风搁下笔,抬头看着他,笑道:&ldo;那你怎么不去帮忙呀。&rdo;宇文逸风笑着坐下,道:&ldo;我才不喜欢凑那个热闹。我跟大哥说,你明天就要当官了,兄弟们一道过来看你在忙些什么。&rdo;宇文长风忍不住&ldo;哧&rdo;的一笑。宇文啸风也坐下,向二弟宇文长风笑道:&ldo;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紧张,没着没落的。&rdo;&ldo;没有,已经忙了那么多天,此时反而平静了。&rdo;婢女们端上茶,宇文长风向边上让了让,和大哥三弟坐在一处。&ldo;这是什么呀?怎么裂成两半?&rdo;宇文啸风指着案几上的一方砚台,问宇文长风。这砚台正是那时溪月所赠,他一直摆在案几上,此时看到,心情自然与往日不同,笑道:&ldo;这砚台有些来历。&rdo;&ldo;什么来历?难道是二嫂送给你的?看你这么郑重的摆在书房里,多半是佳人所赠。&rdo;宇文逸风看了一眼,随口道。逸风这家伙,真可以去算命,经常一语中的,宇文长风哈哈一笑。宇文逸风见他没有否认,向大哥宇文啸风眨了眨眼睛。宇文啸风嘿嘿一笑,道:&ldo;为你这婚事,咱们府里可是大张旗鼓的广邀宾客,当年长沙王娶二妹,还没这么大场面呢。&rdo;宇文啸风一向豁达,虽是长子,但从来不计较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不如嫡子宇文长风。也可以说,他聪明的很,懂得避开这些厉害关系。宇文长风只是淡淡一笑,宇文逸风却迫不及待的cha话道:&ldo;可惜二姐怀有身孕在家里待产,不能来参加你的婚宴,否则咱们一家可以团聚。自从她跟着长沙王去了冀州,好些年没见她了,真有点想她。&rdo;提起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宇文乐风,宇文逸风不禁有些感叹。&ldo;二家姐不能回来,确实是个遗憾。&rdo;宇文长风也叹了一声。这府里规矩大,对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必以家姐相称,以示区别。因此宇文长风称呼皇后为大姐,称呼颖夫人的女儿宇文乐风为二家姐。三人正有些沉默,宇文逸风忽然想起一件事,向两个哥哥道:&ldo;今天早上郗子祈代表郗家来送礼,说他父亲明日必到。我还真没想到郗昶能来。&rdo;郗子祈是太傅郗昶的次子,一向和宇文逸风交厚,和宇文家的其他两位公子也很熟。芷烟和凤藻都是郗子祈的妹妹,那时两家有意联姻的事,彼此都知晓。因此听宇文逸风提起,宇文啸风不禁瞥了他一眼,宇文逸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装作没看见。宇文长风低头微一思忖,淡然道:&ldo;他日我必要亲自登门向恩师谢罪,辜负了他的盛情美意。&rdo;宇文逸风却不屑:&ldo;谢什么罪?你又没罪!难道说你做了他的弟子,就成了他家的半个儿子?没有道理嘛。&rdo;宇文长风笑着推搡了弟弟一下。宇文啸风正笑着,婢女瑞雪自屋外走进来,向他拜了一拜,道:&ldo;大公子,少夫人差人来请您回去。&rdo;宇文啸风听了这话,只得起身告辞。见两个弟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自我解嘲道:&ldo;我是有家室的人,哪能和你们一样。二弟三弟,愚兄先走一步。明天要忙一天,你们也该早点歇了。&rdo;他走后,宇文逸风撇撇嘴道:&ldo;大哥当定了老婆奴,你不要学他。&rdo;宇文长风微微一笑,想起溪月,心里忽然一阵激动。&ldo;得了得了,明天就娶了,现在不要想她了。&rdo;宇文逸风拍了下案几。&ldo;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她。&rdo;宇文长风支颐望着宇文逸风,饶有兴趣的问。宇文逸风哼了一声,道:&ldo;自你那时从洛阳回来后,经常是这副心不在焉的神情,若不是想起她,你又怎会笑得这么奇怪。&rdo;&ldo;我笑得很奇怪?&rdo;宇文长风诧异的问。宇文逸风故作神秘,点点头,道:&ldo;很奇怪,太奇怪了。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咱们家才高八斗、循规蹈矩、卓尔不群的二少爷,居然也会思春。&rdo;宇文长风听他第一句就觉得不对,听到最后一句,果然是在揶揄他,气得随手抓起一卷帛书往他脸上扔过去。宇文逸风早有防备,机敏的闪了一下,接住了书,笑道:&ldo;读书人居然扔起书来,你这秀才莫不是要造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