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骞接过信顿了顿,抖着手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娟秀字体。
她是这般写的:
臣女今日来信若有冒犯,劳请降罪。但今日之言句句自肺腑,望陛下耐心一观。
摄政王东子骞必不可能是作奸犯科之辈,原因有二。
其一,摄政王身旁美貌女子众多,皆对殿下爱慕不已,岂不必舍近求远,恋一杀猪妇。再者,臣女斗胆问:吾姐与其孰美?姐美,何必求其而弃美邪?
其二,摄政王为人正派天下皆知,何必因虚妄之言判其罪不可恕?其忠于陛下劳于臣民,世人有目共睹,无可质否。
贬黜摄政王之事烦请殿下三思,但求不寒功臣之心,以慰其德。
东子骞的表情从淡然逐渐变得激动,最后竟难以自控。
他看完手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将信放入怀里,对着皇上行了个礼。
皇帝笑着对他挥手,“行了行了,你走吧,朕就不留你吃饭了——”
他看着东子骞离开的背影喃喃道:“这孩子以后怕是个妻管严,不就是看个信吗,啧啧,竟然把魂都看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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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骞骑在马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觉得胸口那封信及其滚烫,似乎要将他的心烫出一个大洞。
像今天她在刑场上出现的那一刻一样,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它跳的前所未有的剧烈,似乎要从他的胸口,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东子骞在实施计划之前,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所有人唾弃的准备。
他并不害怕。
因为他不在乎那些人七七八八的看法,他们喜欢他也好厌恶他也罢,东子骞无所畏惧。
但他唯一在乎的是师淼淼的看法——他怕她从此以后对他印象变差,慢慢的厌恶他,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加讨厌他。
没想到啊。。。师淼淼竟然是这个世上唯一不知道真相还愿意无条件相信他的人。
甚至。。。她为他做了那么多,找线索,送信,甚至胆大包天到劫刑场,她。。。也是喜欢他的吧!
东子骞兴奋极了,他拍得马背啪啪作响,却还是嫌这匹马跑得不够快,恨不得直接飞去师府才好。
马背上春心初动的少年人,手抓着皮鞭,丝狂舞,衣袖在空中飞扬,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到心上人身边。
你等我,再等等我,我马上就到了!
白马一路狂奔,堪堪停在中书令府前,东子骞从上面翻身而下,直径朝府中走去。
守卫唯唯诺诺的凑到他跟前,狗腿的问:“殿下今日怎么来了,老爷现下不在府中,您怕是要跑个空,若是有什么急事不妨告知小人。”
“不必——”
东子骞一把推开他,轻车熟路的朝内院走去,“本王来找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