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爹什么的。
“下一句话还是不分的话,碎成渣渣的就是她。”
谢修悯沉声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耗着玩。”
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这个感觉还挺奇妙的。
上一辈子他一心修炼只为位列仙班,现在死了一回竟然也少了些执念,满心都只装着那个躲在自己背后鼓着腮帮子吃鱼肉的小双儿。
……等等,那个双儿,好像比“谢修悯”
年纪要大两岁。
这具身体今年才十九岁,那双儿已经二十一了。
谢修悯在心中唔了一声,没关系,反正不论如何都是他的双儿。
他的走神并没有表露在脸上,谢樊依然处于被他气炸和气死的中间,这个汉子瞪着眼睛:“你,你知不知道,我完全可以将你告到衙门去!你这可是不孝的大罪!重罪!”
“前提是无缘无故。”
谢修悯勾起唇角,“爹,我现在可不傻,别想拿律法律条来压我——不孝的确是重罪,可虐。。待孩子更是重中之重罪,您和官老爷说这些话之前可得好好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对我干过些什么……又或者,方余和他娘,对我做过什么事?”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算低,外头围观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已经从一开始看着谢修悯砸东西的惊讶,变成了对他的可怜和同情。
“那谢家老大过的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听说从他娘被谢樊打跑以后,他就只能睡在鸡圈里。”
“这算什么,我还见过他和鸡抢食吃结果被刘氏一脚踹倒在地上,用藤条。。子打了一顿的时候,哎呀,真可怜……要是我娶了这样一个恶婆娘,我家二老得从下头上来给我两巴掌,简直就是家族的污点!”
“他给谢家当牛做马都多少年了?惹他谢樊生气的是那女人,又不是孩子,他对着个孩子出什么气!”
“要我说,就该分家,谢家老大前几天不是差点被打死了?要是他没自己爬出来,莫不是就要被活埋了!”
谢樊不是聋子,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平日里这些乡里邻居看着他好歹养着几十只鸡鸭和一些牲畜,都会给他些面子,却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看他谢樊的!
“你……你想怎么分?”
谢樊想着反正谢修悯跑不了,到底都是他谢樊的儿子,被他分去的东西将来只要有机会还能要回来,却没想到谢修悯会这般狮子大开口。
“鸡鸭一半,一头牛两头猪,两床铺盖,两副食具……”
谢修悯数着手指,又添了些可有可无的添头,末了露出一个“纯良”
的笑容:“毕竟我是爹唯一的儿子,这些东西不给我也是便宜了外人,你说呢?”
“简直就是胡闹!这哪里是分家!”
谢樊几乎是怒发冲冠,“你是想要这个家散掉!”
“二十年前,我娘被你打跑的时候,这个家就散了!”
谢修悯不客气回道,“我早就没有家了!”
“总之我不……”
“谢樊,就照你儿子说的做吧。”
谢樊话还没说完,外头的人就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三个颇有些威严的白须老人走了进来,打头一人不动声色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还拿着断掉的扁担,两眼发红的谢修悯,叹了口气:“你就这一个儿子,怎么还把人气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别真哭出来。”
谢修悯:“……?”
谁哭了?
谢家其他人:“……?”
到底谁气谁?
“三位族老,怎么惊动你们了?”
谢樊一看这三位,赶紧理理衣服迎上去,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谢樊心里一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朝门外瞥了一眼,却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
刘氏也不敢再发难,双溪村最为人所尊重的就是这三位加起来都快三百岁的老人家,别看走路都要拄拐杖,村长见了都得给他们叫声叔,而她和方余本就是后来进来的,在这种时候是没有发话权的。
“我说,修悯要分家,就分吧。”
最开始说话的老者轻声道,“他也大了,如今也成家了,你这做爹的,是得给些东西。”
“可他……”
“他要的并不算过分。”
老者拐杖在地上猛地一杵,发出笃的一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听他说话,“今儿就由我作证,分家。”
说完他又抬起并不算混浊的眼珠看向谢修悯:“谢家小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不?”
谢修悯淡淡道:“还真有,我要带我姐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