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告诉她方才那一幕他心里闪过多少可怕又绝望的念头。
如果那人真要对香花做什么,他有几成把握能救她出来?
那玄衣人身上的杀气彰示着他绝非善类,他拼死相搏,万一也和上次一样……
他想了那么久和那人的再会,他以为自己必然是仇恨满怀、愤不顾身,却万万没料到会如今天这样狼狈。
方才那刻于他而言就是生死一线,他几乎想拉着香花转身就跑,他一颗心就在喉咙口,生怕香花再和他说一个字,那人就笑着动手了。
怎么都行,唯独她不能出事。
“芋头。”
香花握握他的手。
她的手又小又软,手心只有淡淡的温度,可只有这温度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她笑着说“芋头你放心,我是属兔的。”
他愣愣地看着她。
香花笑着解释“狡兔三窟嘛,不要担心。”
芋头终于浅浅地笑了一笑。
香花想了想,又说“那就照你说的。明天城门一开我们就回去,不过剩下的事我们要在今晚做完。”
芋头点了点头。
车夫已经睡醒了个囫囵觉,才看到那个小姑娘和少年回来。
“我说你们大半夜的,胆子挺大,去哪玩去了?”
香花咧嘴一笑“去吃了好吃的。大哥哥,你明天买早饭时帮我们也买点吧,我一起付你钱。”
这“哥哥”
叫得脆生生的,车夫听了心里舒坦,点头答应了接着睡去。
香花和芋头回了车厢,芋头却不肯睡,说要守夜。
香花好说歹说劝不动,最后自己实在困得很,就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芋头把外套解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香花醒的时候,马车已经开出城门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看了看明显一夜没合眼的芋头,把衣服还给他,去问车夫拿吃的。
车夫递进来几个肉包子,还热腾腾的。
香花递给芋头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真香!
昨天忙着赶路,晚上也没吃啥,肚子早饿了,香花吃了两个肉包才觉得饱了。
车子离金州越来越远,芋头也渐渐放下心来,吃了几个肉包,喝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