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仅仅干了半个小时,古大年一放下碗就被肖泽拉着出了。
江边小院,肖泽之前和苏思媛停留过的小镇,古大年的父亲古松来就生活在这里。
走进院子,肖泽被眼前的假山流水给美到了,小院宛若世外桃源,闹中取静。
“谷经理,你们家挺有钱啊。”
“都是我爸过去攒下的家私,跟我没多大关系。”
古大年招呼肖泽坐下,让保姆去把正在睡午觉的老爷子喊了起来。
过了一会,老人被保姆推了出来,他睡眼惺忪,还没清醒。
“老爷子有时候会犯糊涂,你问的问题他不一定能答上来。”
古大年解释道,“医生说,他有向老年痴呆展的趋势。”
肖泽点点头,他让保姆用温水给老人擦了擦脸。擦完脸后,古松来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眸子先落在了古大年身上,他露出了笑容。
“爸,这是肖泽,他找您想打听点事儿。”
古大年指了指肖泽。
“是你!”
古松来转过头来看向肖泽,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惊恐之色。
“你认识我?”
肖泽皱着眉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我不认识你!”
古松来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激动,他挣扎着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却无济于事。
“你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见过我!”
肖泽身体前倾,双手按住轮椅,用高大的身躯做挡板,阻止了古松来的挣扎。
“肖泽!”
古大年见肖泽的态度有些偏激,想出手阻拦,却被肖泽的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古松来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苍老的身躯不停颤抖。
对峙了一会,肖泽见老人家的状态不对,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此刻已然不适合再问问题。
他转头对古大年说道“看来他是无法回答我了,你能不能找到老人在文山化工厂工作时期的一些照片或者日记?”
“日记肯定没有。”
古大年很笃定,“说来也怪,我爸当年退休的时候,把所有和文山化工厂相关的东西都烧掉了。”
“去年我整理东西的时候在阁楼找到过一本老相册,里面有谷老先生工作时候的照片。”
一旁安抚老人情绪的保姆突然说道。
肖泽长舒一口气,让她把相册拿过来。就在这时,陷入自言自语状态的古松来一把就拉住了保姆的手腕,阻止她去取相册。
“哦,那东西我知道在哪里,我去取。”
古大年进了屋子。
院子里的凉亭内,剩下肖泽、保姆还有古松来。
肖泽看着古松来,思绪翻腾,古松来是认错了人还是真的认识自己?
有了之前出车祸在山野间大雨中与神异的绝美女子对话的经历,肖泽对于陌生人似乎认识自己的情况,总想找到答案。
“老爷子,你别装疯卖傻了,没有用,说说吧,关于你知道的我的一切。”
肖泽在古松来面前蹲下,注视着他。
古松来沉默了,他松开了保姆,用古怪的眼神和肖泽对视。保姆手腕上清晰的手指印泛着红色,可见古松来拽她的力道之大。
很快照片被取了过来,肖泽接过后,当着古松来的面翻看了起来。里面许多都是古大年小时候的照片,只有几张是古松来年轻时期的照片。
“奇怪,这张照片里左边第三个人的脸被人用烟头烫掉了。”
肖泽打量着照片上无脸的男人,心想此人究竟是谁,古松来这般不想让人认出他。
“我认识他!”
古大年头伸过来,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无脸男,“他是良叔,我爸的结拜兄弟,1992年厂里生过一个案子,那年我正好十岁,死者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