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皊不由自主地鬆開捂著司總下頜的手。
這個時候的司總總是聽他話的,怕他生氣,現在也沒有出聲。
他只是在做口型。
是字正腔圓的「我愛你」三個字。
今晚亂糟糟的。
郁皊抿著唇,被燙到似的退後一步。
「我走了,」他匆匆甩下一句,逃也似的:「很晚了,您早點休息。」
郁皊來不及想起合約上的那些約定,也來不及想方特助是不是在隔壁。
他只是急匆匆地,逃也似的回了酒店房間。
*
兩天後,郁皊和司總的出差隊伍一起回了a市。
《無極2》的劇組因為天氣和設備原因,暫停一個星期的拍攝,郁皊的假就又延後。
但他也閒不下來,專業課要補,筆記也要抄,還要遠程參加王導的討論。
郁皊忙得休息時間也睡不好,輾轉反側,在學校一呆就是七八個小時,很晚離開。
記憶在他的刻意忽視下變得模糊,像沾了水的毛玻璃。
郁皊謹慎地控制著自己早起晚睡的時間,儘量避開別墅的主人。
他也不太想聯繫方特助,除非真到了必須出面的程度,要不然他是連消息都不想回的。
避讓到了一種讓人起疑的程度。
好在,這次司總的「易感期」並不嚴重,給了郁皊躲避的機會。
郁皊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
他像是被第六感保護的小動物,一有風吹草動就縮回地底的窩裡,任人在外面用餌誘哄也不肯出來。
郁皊拒絕了司總配給他的司機,也不回別墅吃飯,更不可能和司總心平氣和地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到了一種草木皆兵的程度。
「我晚上在圖書館,」下午,郁皊回復司總發來的晚餐邀請,禮貌拒絕:「去食堂更方便。」
屏幕那邊沉默了一下,繼而發來消息。
「家宴定在今晚,」司行昭言簡意賅:「我的母親到國內了,問我需不需要一起去接你。」
郁皊捏著屏幕手顫了一下。
他沒忘記司總和自己提過的晚宴。
不太想去。
之前司總提出來的時候他就很猶豫,經歷了那個亂糟糟的晚上,郁皊更不想去了。
去家宴的前提是他會成為司總的伴侶,但司總又清楚他們之間是交易,為什麼還要答應父母帶他回去?
真是是那天說的原因嗎?
郁皊心亂如麻。
喜歡對他來說都是很遙遠的事,更別提愛了。
何況那還是司總不清醒狀態下說出來的,不能做數。
想到這裡,郁皊又點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