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溪全身冷汗淋漓,好半晌回神后才发现自己正躲在贺培安的怀里。原来是梦!只是做梦而已!也许是深夜的缘故,贺培安的声音甚是温柔:&ldo;别怕,只是做噩梦而已。&rdo;&ldo;一身的汗,去洗个澡吧,天快亮了。&rdo;这一个澡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她也不吹头发,就坐在浴室的椅子上,用毛巾慢慢擦着。如果可以,就这么擦下去,不去面对贺培安也不错。&ldo;你这样洗好澡不吹头发,早晚感冒。&rdo;声音毫无预兆地从门口传出来。吓得她浑身寒毛全竖,猛地跳站起来转过头。只见贺培安不知何时居然进了浴室。他倒也被江澄溪的大动静弄得莫名其妙,见她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不由得一笑:&ldo;怎么了?我头上长角了?&rdo;这厮居然又跟她开玩笑了。这是什么节奏啊?!贺培安极少笑,可是笑起来总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扯过她手里的毛巾,径直出了浴室:&ldo;出来。&rdo;出去干吗?江澄溪不解。可是贺培安这样坐着直直地望着她,她只能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贺培安拍了拍沙发,示意她挨着他坐下来。江澄溪还是不解其意,只好坐下。结果贺培安拿毛巾替她擦了起来。她的身子就僵在了那一刻。贺培安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对过她。他怎么了,难道又吃错药了?一惊之下脑中又闪过了那酒店套房,那凌乱的一切……她霎时呼吸停顿,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贺培安已经搂着她了,手指一点点抚摸上了她的脸。江澄溪骤然醒过神,身体微微一颤。贺培安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唇缓缓地贴上了她的耳畔,他特有的味道强烈袭来,把她笼罩其中:&ldo;怎么了?&rdo;江澄溪的心忽然无声无息地紧缩起来,她摇了摇头。贺培安笑笑:&ldo;头发干了,再去躺一会儿吧。&rdo;江澄溪本以为被噩梦这么一吓,躺下再睡肯定睡不着。可是到后来居然沉沉地睡了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因窗帘拉得严实,房内一片漆黑。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却听见贺培安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在卧室里头响了起来:&ldo;已经中午了,起c黄陪我吃饭!&rdo;她惊了惊,转头,只见贺培安慵懒地靠坐c黄头一旁。暗暗的光线,她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晓得他的嗓音低而温煦。用过饭,贺培安对她说:&ldo;去换套衣服陪我去个地方。&rdo;她陪贺培安经常去的地方,不外乎是每个月去一趟凤姨那里。因此她也没多在意。结果,车子开出后不久,她便知道不对,往墓地的方向一直去,看来贺培安是要带她去拜祭父母。后来才知道这是贺培安母亲的生忌,他从来都是在生忌拜祭母亲的。跟上次一样,墓地已经有人了。那人听见动静,缓缓转身。这是江澄溪第二次在墓地遇到贺培诚的母亲温爱仪,很显然贺培安依旧没有为她介绍的意思。不过这次温爱仪没戴黑超,所以一张白皙妩媚的脸蛋清楚地呈现在了江澄溪面前。她眉目间依稀有些憔悴,但分明是三十出头的容貌,无论看多少次也决计看不出来像有贺培诚这么大儿子的人。贺培安根本当温爱仪不存在一般,面无表情地连眼神也没多扫一下。献花后,贺培安带着她向墓碑三鞠躬后,吩咐她:&ldo;你先回车子里等我。&rdo;江澄溪乖巧地应了一声,朝停车处走去。温爱仪望着江澄溪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嘴角一扯,讥讽地道:&ldo;怎么?你怕你老婆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吗?&rdo;贺培安瞧了她一眼,冷冷地:&ldo;温爱仪,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忘记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了吗?&rdo;他徐徐弯腰,把温爱仪的花拣起,然后啪的一声掷在她身上,&ldo;你有什么资格来拜祭我妈?如果不是你,我妈根本就不会死。&rdo;温爱仪扑哧一笑,冷冷地反唇相讥:&ldo;那你就有资格?你可别忘了,这里头不只埋了你妈还埋了你爸。你父亲当初为什么会心脏病发,我们都一清二楚。贺培安,你我半斤八两,又何必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rdo;贺培安嫌恶地转身,警告道:&ldo;你识相点就快走,不要惹恼了我,否则不要怪我把你和那些男人的视频和照片交给贺培诚。&rdo;温爱仪脸色铁青:&ldo;贺培安,算你狠。不过你也不要把我逼急了,狗急都要跳墙呢。你别以为你在外头对培诚搞的那些鬼我都不知道。贺培安,怎么说培诚都是你的弟弟,你也别太过分了!&rdo;贺培安嗤笑一声,很快地收敛了笑容,极度不屑道:&ldo;狗急都要跳墙?哼哼……温爱仪,那你跳给我看。&rdo;话语未落,他已经抬步离开,留了温爱仪一个人在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