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101页（第1页）

我和黎至元把酒言悲。在四五杯酒下肚后，我嗓门儿就粗犷了起来。我说：&ldo;老黎，你知道我有多虚伪吗？我竟然，我竟然见不得肖言和乔乔幸福。&rdo;黎至元的脑袋还不混沌：&ldo;你需要时间。你心里没有开关，没办法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rdo;我又问：&ldo;老黎，你是真心希望你前妻幸福吗？&rdo;黎至元说得辩证：&ldo;一开始，我只是希望她不要不幸福，后来，我就真心希望她幸福了。&rdo;我用僵直的舌头叨念：&ldo;不要不幸福，幸福。不要不幸福，幸福。&rdo;叨念了四五遍，我就笑开了花。我的确不是不可救药：现在的我，只是希望肖言不要不幸福，以后，我也终会真心地希望他幸福。我温妮并不虚伪，只是是个为情所困的常人罢了。黎至元的脑袋混沌时，我却醒了大半。他说：&ldo;老温，我。&rdo;我打断他：&ldo;说什么呢？你是老黎，我是小温。&rdo;黎至元举白旗：&ldo;好，好。小温。&rdo;我耳朵竖了半天，黎至元也没&ldo;小温&rdo;出个下文。我推他的头：&ldo;你想说什么啊？&rdo;黎至元开口给了我两个字：&ldo;忘了。&rdo;在车上，黎至元终于说：&ldo;小温，我好想再见见他。&rdo;这个&ldo;他&rdo;，然是指黎爸爸。这句过后，黎至元哭得像新生儿一般不管不顾。我抱着他的头，疼惜极了。他也只是个常人，要人怜爱。这是一场空前成功的把酒言悲。我不再觉得自己虚伪，黎至元也哭了个舒畅，于是我们二人的情绪相继拨云见日了。肖言再给我打来电话时，我的心潮虽比不上平静的湖面，但也堪为平静的大海。肖言说：&ldo;小熊，那天，对不起。我走得太急了。&rdo;我大人大量：&ldo;家人第一，朋友第二，应该的。&rdo;我已退居二线。我又问：&ldo;乔乔没事吧？&rdo;肖言只说：&ldo;没事。&rdo;我再问：&ldo;大小平安？&rdo;肖言又是两个字：&ldo;平安。&rdo;我松下一口气，我终究还是希望天下太平。末了，肖言说：&ldo;小熊，有时间我再去看你。&rdo;我说&ldo;嗯&rdo;。大家朋友一场，有时间见见面却也无伤大雅。只不过，朋友之间，怕是没那么多&ldo;时间&rdo;了。黎至元的前妻回来了。黎至元亲自去机场接了她。我打电话给黎至元，黎至元说：&ldo;今天没办法和你吃饭了。我要去机场接晓晴。&rdo;我重复了一遍：&ldo;晓晴？&rdo;黎至元解释：&ldo;哦，晓晴是我前妻。&rdo;挂了电话，我一肚子火。什么人如此金贵？上海出租车多如蝗虫，行李由司机给你提上提下，如此服务为什么不去享受？黎至元也真是的，太娇惯她了。我觉得胸闷，抡上拳头就在胸口上捶了两拳。杰西卡见了，说：&ldo;怎么了温妮？学人猿泰山？&rdo;我瞪她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自己吃了晚饭，食不知味。饭后，我回到公司上夜班。魏老板问我：&ldo;黎至元呢？没事了？&rdo;我还是没好气：&ldo;有事也不关我的事。&rdo;魏老板又被我逼跋扈了：&ldo;哟，温妮，怎么跟我说话呢？&rdo;我服了气：&ldo;黎至元去为他前妻服务了。&rdo;一边说，我一边做了做握方向盘的姿势。魏老板&ldo;哦&rdo;了一声，就走了。两步过后，他又回头给我来了一句：&ldo;温妮，吃醋了吧？&rdo;我咬牙：这魏家，没一个好东西。黎至元在凌晨才给我打来一通电话。这就是身处中国的美国&ldo;金融人士&rdo;，从来不觉得凌晨是该睡觉的时间。他问我：&ldo;在家还是在公司？&rdo;我嘟囔道：&ldo;公司。&rdo;黎至元坦白交待：&ldo;晓晴的飞机误点了，我才刚刚送她去了酒店。&rdo;我找茬道：&ldo;怎么不让她住你家里？&rdo;黎至元责备我：&ldo;温妮，别说不着边际的话。&rdo;我沉默了，黎至元也沉默。我也责备自己：天亮后，就是黎爸爸的追悼会了，而此时此刻，我竟还在刁难黎至元。我小声说道：&ldo;对不起。&rdo;黎至元大人一向不计我小人过：&ldo;温妮，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rdo;我的心蹦≈65533;蹦≈65533;地向喉咙口蹿了蹿，心想：去她的晓晴还是晓阴，在黎至元的心中，也通通败在我温妮的脚下了。不过，我嘴上却说：&ldo;啊，太ròu麻了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rdo;我穿了一身黑色去参加黎爸爸的追悼会，淹没在大片的黑色之中。我送了一个花圈，也淹没在了大片的花圈中。黎爸爸在相框中一如既往地笑着，我看着看着就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