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跟柳宣芝躲在一边看戏的时候,柳渊也在旁边瞧热闹,这画面还真是,你在桥上看风景,别人也在看你。
顾阿蛮想了想又弯着眼睛写
你救过我两次啦。
她两手作揖,跟小狗似的摇头晃脑,“多谢”
,她张着嘴比划口型。
额扫过他的下巴,毛茸茸的,看着就不怎么老实的样子。
“再乱动,把你丢下去。”
他声音压的极低,透着让人溺亡的哑,她们离得太近了,近的他的唇畔几乎要碰到她的耳侧。
顾阿蛮默默垂头捂住了脸,太丢人了,她现在一定脖颈都红透了。
仔细想来那天的汪云芙确实不对劲,理论上她跟大皇子同处一间房间,不应该大皇子中了五石散,提前进去的她却神志清醒。
现在想来。
要么是汪云芙有五石散的解药,要么就是她长期接触这一类的东西,有了抗药性。
她能说柳渊不愧是柳渊吗。
可是她不能说。
顾阿蛮瘪嘴被封了哑穴的人,连夸彩虹屁都是没资格的。
果然见人全都离开,汪云芙从枕头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方玉匣。
打开来看,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整盒的五石散,她取了两丸又取了两丸。
两丸直接服下,另外两丸却是碾碎了撒进了香炉里。
飘渺的烟气升腾起来,汪云芙在屋里转着圈子,她面部的皮肤迅红润鲜亮起来,眼睛也变得更加明亮,她神情亢奋,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自己的脸颊。
她唱起来曲,夜半十分还对着镜子描弄起了红妆。
说实话,大半夜看见一人对镜帖花黄,这场面有点考虑胆量。
纤细的眉刚描了一半,底下的人就来禀报大皇子妃到访,汪云芙几乎想都没想就回了不见。
“你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府邸。”
大皇子妃换了常服,唯一不变的是她鬓角那支六翅鸾凤簪,底下的小丫头识脸色的退出去,没了外人,纸片姐妹情似乎再也维系不住。
“大皇子妃不在卧房里陪大皇子,怎么到我这里来,别是人老珠黄,沉疴旧疾作,让人瞧不上眼。”
汪云芙摆弄着颈后的长,肆无忌惮的把那些还未消退的红痕露给大皇子妃看。
大皇子妃掩唇轻笑,“我就算是人老珠黄,你姐夫也瞧不上你。别忘了你幼时被黄狗吓得脏了衣裙,还是你姐夫派人处理的。”
“说来这府上却实冷清,应该院院落落都养上一只黄狗才是!”
“你休想!”
只描了半边的眉毛高高挑起,“你别忘了,因为我怕这个姐夫下令大皇子府不养家犬!”
大皇子妃冷哼,“你还知道他是你姐夫!”
汪云芙脸色青了又白,她紧攥着手上的螺子黛,已是愤怒到极致。
“我不跟你吵,你自己的身体你知道,我来这里,为了什么,嫁给什么人,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