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兆林今天心情不好。这表现在我坐在房间里,跟李萍不断的挑刺。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自从隋秀厢奶奶评上院护后,每天早上医院护士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到隋秀厢的房间里换套管。这个套管在奶奶脖子上插了一年多,全靠着这个管子继续呼吸。养老院内都知道古兆林对隋秀厢多珍护,什么事也不能有一点马虎。古兆林又格外郑重,对换套管的程序和消毒都是非常严厉的,一点也马虎不得。
可能医院那边对这方面重视程度不够,新来的几个小护士又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每天来一个护士换,都会被古兆林挑刺,不是消毒没到位,就是顺序不对,又或者纱布太大太小,总之就没有一个护士换的顺心。这也导致那些护士非常反感来这屋,对古兆林那种事事的态度也诸多不满。
今天早上又生了类似的事,在古兆林又一次挑毛病的时候,小护士不服气回了几句,这让一个8o多岁的老人直接掉了面子,出了房间就去把李萍喊来,让她把医院院长叫来,一定要把今天的事理清楚了。
万玲以最快的度赶到了这里,古兆林从开养老院就一直跟着她,这么多年,不仅仅是客户和老板的关系了,更多的,像是家人父亲那种关系。无论在黑暗里还是黎明下,都会站在身后默默付出。
万玲进去的时候,古兆林还在跟李萍埋怨,“你说说这些小年轻,连点耐性都没有,就让她们多擦两遍碘伏就不乐意了。还说我事多,我这么大年纪,我要求什么了,天天来拉拉这个脸,不愿意来就不来,用的着那么个态度。”
“古爷,你先别急,等会万玲来了,让她去跟医院那边谈。这也有点过分了,必须得找,要不然以后咱们养老院有个什么事她们还都撒手不管了。”
李萍也有些不悦,她安抚住古兆林,毕竟年龄大了,就怕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引起来什么别的并症,古爷的儿女又都在外地,这要出什么事可就遭了。
正想着,房间从外面打开,万玲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出…出什么事了?”
她扶着李萍,额头上的汗都顾不上擦就先问事情,李萍也没有隐瞒,把事情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并且一再强调,这个事必须解决,除了古兆林这边,其他几个评上院护的老人,也因为这个原因被医院特殊对待。
听完后,万玲安慰了一下古兆林,急匆匆出了门,下楼去找鹿院长。
鹿院长还在办公室里喝茶,最近这几个月,效绩不涨反跌,来住院的病号全都是院里的熟人,外来人都没有进来的看病的,连签约医保都达不到预想人数,这让鹿院长很头大。
全院医护就有3o多个,不算水电费和器材等基本药品,工资和社保就是一笔很大开销。而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挣得没有亏得多,虽然他已经大力激奋员工们的动力,可是那寥寥无几的病号,还是让他看不到希望。
私立医院真的难做,在这个比比皆是的城市,他这个医院真的是有也挣不到钱,没有也不会有人注意。
咚咚——
鹿院长一愣,“进来?”
看清来人后,连忙招呼她坐下,“万院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有什么事情啊?”
万玲心里憋着一股火,她对着鹿院长没好气的说“鹿院长,我搬过来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的,养老院里所有老人都可以享受医疗服务。如果不是这条件诱人,我是不会同意和你们医院共同合作。可是现在你看看,我们院里老人生了病来找医生看,没有一个医生愿意接诊,这还不算,出了事连基本抢救都不做,让我们打12o,那你说我们合作有什么意义?”
“……”
鹿院长理亏,只能挑着好听的话说“你先别生气,万院长,有什么事咱好好说,你说我们不管老人,那不能。老人有个问题我们不都找人上去看了吗?…”
“看了!”
万玲忍不住站了起来“那结果呢?上去看了,看完以后就没有下文了,也不说吃药还是打针,那跟没看有什么区别!”
鹿院长熄了声,他也很为难,看完以后也有医生过来找他,看了药钱的问题怎么解决?要打针是先打着还是先要钱,还有做检查,都躺在床上动不了了,即使做了检查,又能有什么办法治疗?
“万院长,你先别上火,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和你们沟通过,有些老人看了病不拿钱,我们去收还反骂了一顿,你说我们有没有委屈?我们是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哪有卖药不挣钱的道理。再者,我们医生护士都是从大医院下来的,这医养结合本来就是一个新的模式,有些地方肯定做的不如人意,还是得要多磨合才行。”
这番答案显然没有让万玲满意,钱、钱、钱,说到底,还是因为收费问题没有达成一致,所以才导致了这些人拎不清事态局面。
“现在私立医院不好干,鹿院长,如果没有我们养老院你这医院能撑多久?你别看不起我们,我办这个养老院都快十年了,就没有因为资金问题还有医疗问题让老人出过一丁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