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续随子沐浴完,换上蓝色的弟子服,回到前院时,恰好看见柳蝉衣正拿枣子逗着鸡禽。
“收拾好了?”
柳蝉衣看着白白净净的少年,禁不住点点头,心里想到不愧是我的徒弟,长的真不错。
续随子被他盯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出声提醒到“师尊,弟子都收拾完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自他母亲死后,他在那小镇上受尽了欺凌,当他被一群比他大的孩子群殴时,是一位魔族救了他,告诉他有修仙的资质,又给了他碎银。他一路风餐露宿,若不是有那些碎银撑着,他怕是早就饿死在路上了。他那包裹里,除了一套打满补丁的衣服,一根竹笛,还有就是那个救他的魔族送他的剑穗。
白色的剑穗,被他保护的极好,尽管一路风餐露宿,可那剑穗却没有染上半点尘埃。
他沐浴完换上弟子服,望着那竹笛还有剑穗望了许久,这两样,是他一路走来时最大的安慰。
竹笛是他母亲给他的,犹记的冬天,他们母子俩挨在一块,冻的受不了的时候,他的母亲都会拿出那根竹笛,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给他吹一段轻缓的小曲,他们母子俩靠着着竹笛挨过了冬天。可他的母亲,却在万物复苏的季节里,颤颤巍巍地将竹笛递到他手里,然后永久的陷入了长眠。
想到这,续随子压下那股悲痛,将竹笛跟剑穗放到床头,走出了房间。
他答应过他的母亲,要好好活着。
“走吧!为师带你去饭堂。”
柳蝉衣带着他,慢悠悠朝山上走去。
续随子一怔,急忙跟上了他,他其实是知道饭堂在哪的,昨日他被指给柳蝉衣后,是有师姐负责告诉他们凌玄派相关建筑位置的,可柳蝉衣却还是带着他去饭堂。
他心里明白,他的师尊怕他因为昨日那番话会被视为眼中钉,成为欺凌打骂的对象,所以才会亲自带他去饭堂,说什么是“自己好久没有去饭堂了”
,无非是打着这个由头来保护他罢了。
续随子轻笑一声,小跑着跟上了柳蝉衣。
饭堂内,续随子刚踏入饭堂,原本吵吵嚷嚷的饭堂立马噤了声,接着侮辱谩骂声此起彼伏。
饭堂内大多数都是新晋弟子,很少有人认识柳蝉衣,因此,并没有把柳蝉衣放到心上。只当他是个普通弟子。
柳蝉衣听着那谩骂声,看了眼续随子,却现他的小徒弟从始至终都淡定的很,压根就没把那些声音放在心上。
如此波澜不惊,柳蝉衣心里只觉得自己收了个宝贝。
正当他清清嗓子准备为他的徒弟撑腰时,一个褐色的碗飞的朝着续随子砸去。
只是那碗还没有碰到续随子,便被柳蝉衣轻松接住,他沉着脸色,手上稍微一用力,便将那碗捏了个碎。
饭堂内的弟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安静下来。
“呵,你们真是好大的本事!”
柳蝉衣冷着脸色放出威压,将饭堂内的弟子都压在了地下,强迫他们跪着。有的弟子受不住,直接晕死在饭堂里。
入门的第二天,所有新晋弟子便被柳蝉衣教训了一顿。
“本尊带徒弟来体验一番,不曾想,你们当真是好大的本事,竟敢当着本尊的面行凶,我派不收此等同门相残的弟子,不如本尊受累一下,将你们全都赶下山去,想必掌门师兄也不会多说什么。”
一行人听柳蝉衣那么说,一下子就知道,怕是这人,便是续随子的师尊,心里顿时就慌了。
“长老恕罪,是,是他扔的!”
其中一位弟子指着他身旁那位黄衫弟子说到。
黄衫弟子听他那么说,全身抖的更厉害了。他张张口想反驳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柳蝉衣斜了他一眼,还没有说什么,那黄衫弟子直接晕了过去。
柳蝉衣“……”
这届弟子素质都这么差的吗?还不如我徒弟处变不惊。
“还请柳师叔高抬贵手。”
司朝臣感受到这边的威压,急忙跑来查看。
“师叔若有不满,尽管吩咐弟子就是,”
司朝臣看了眼续随子,笑着说到“这边是柳师叔新收的徒弟吧,来来,师兄带你去打饭。”
司朝臣急忙拉起续随子往前面走去。
柳蝉衣听他这么说,心知他这是为了续随子好,若今日真处罚了这群人,他日续随子在门派中定会被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