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叫刘楚楚,她现在住着的洋房,就是她父亲的房产。
“不过我已经没见过父亲大人了,玛利亚说他接了个个非常重要的项目,要忙很久。”
她神情低落,但很快打起精神,“你们明天还过来吗?”
为什么要过来,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这次过来a区是有任务的,但是既然误打误撞进了这院子……小姐,不想受苦的话就乖乖把你们家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她很配合,搬出了(她觉得)她家最值钱的东西——一个和她一样高的珐琅彩大花瓶。
这位刘小姐不但长得像花瓶,脑子里大概也和花瓶一样空空如也。
打劫这玩意也是讲究成本的,这种糟心玩意卖不了几个钱扛着还重,谁会要啊?
没能把自家财产上贡给盗贼,刘花瓶显然非常遗憾,她把大花瓶推到了一边,双臂靠着栏杆,小半个身体探出去,期待地看着盗贼们“那你们明天还来吗?”
谁要过来啊,这充满资产阶级臭味的房子,连墙根的鸭跖草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那时洛里斯刚从书里学到了“资产阶级”
这个词,看什么都能联想到这四个字。
他和修生生翻出了长着倒钩的铁栅栏,头也不回往外走——其实是他自己头也不回,修生生倒是回头看了一眼,洛里斯有点不高兴,觉得兄弟被精英区的娇小姐迷惑了。
修生生说“她在哭呢。”
洛里斯一惊,蓦地回头,看到花瓶小姐站在糯米黄的栏杆后,笑眯眯地冲他们挥手。
他阴郁地扭回头,盯着修生生“你骗我。”
“不客气。”
“……你有病?我说‘你骗我’!”
修生生笑得春风化雨,半点不心虚“因为你看起来很想回头,所以我帮你找个理由。不用谢了。”
“……”
结果半个月后,洛里斯又去了a区。
还是那座散着花木清香的三层小洋房,鸭拓草在墙根热烈地绽放。
少年翻过了长着倒钩的铁栅栏,正犹豫要不要上树——糯米黄栅栏在二楼,就听到上面飘来一个女音“你来啦!”
那声音里的惊喜太丰盛,洛里斯抬起头,在那张秀丽的脸上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欢喜。
洛里斯咳了一声。
“我上次有东西掉这儿了……”
刘楚楚一愣,然后她突然返身回了室内,洛里斯不明所以,在外面等得耐心渐失,忽然她又奔了出来,很抱歉地对他说“玛利亚说她没在花园里捡到东西,你丢了什么?”
哪有丢什么……就是个借口而已。
他含糊应付,幸好大宅里的茉莉花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直到他离开也没提起这事。
过了几天他再过来,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
墙角的鸭拓草蔫蔫的,仿佛有人把花园的泥土全翻了一遍,搅得植物们全没了精神。
后来洛里斯常常来小洋楼,再后来他烦了,就问她要不要直接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