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在堂上的嘶吼快要把嗓子嚎破了,周明朝没理他,把趴在椅子上看见他变得特别委屈的沈闲扶起来,握着他的肩仔细查看:“有什么地方受伤没有?”
衙役们都是花拳绣腿的木头架子,刚刚周明朝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卸掉了两个人的胳膊,这会他们都有点怵,围在两人周围不敢上前。
沈闲撇了撇嘴:“我没事。”
将他上下左右都仔细打量了一番,见沈闲只是衣服有点乱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口,周明朝才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能够,”
周明朝给沈闲把衣服领子理好,顺便顺了顺他的呆毛:“吃喜酒把自己吃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也不知道呀!”
沈闲也很迷茫:“我就是有点闷出来走走,走走就遇见一位大哥,他断气了,遇见那位断气的大哥就遇见这个姑娘,”
沈闲指指瑟缩在一旁的林娇娇。
“这个姑娘叫了一嗓子就来人了,来人了我就到这里来了,然后这位大人非说我杀人了让我认罪,还要打我板子,后来周兄你就来了。”
“沈闲。”
周明朝安静的听他叨叨,末了叹了口气:“少折腾点事出来吧。”
这是周明朝鲜有的情绪外露,沈闲眨眨眼睛,委婉的对手指:“周兄,我觉得这事吧,它不是我的错,你觉得呢?”
“你们两个!”
县令把惊堂木拍出火星子,喉咙快喊哑了:“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把这两个狂徒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周明朝的眸光暗了暗,让沈闲躲在自己身后,沈闲乖乖的站好没动,转向县令时他冷了脸色:“你身为一县之主,目无法纪,不辨是非,把我弟弟抓来还想逼供,这位大人,你官威不小。”
青年站在堂下,身姿挺拔一身正气,倒显得堂上坐在太师椅上的县令贼眉鼠眼,獐头鼠目。
县令大怒:“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给我……”
“周公子,沈小兄弟!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县令恼羞成怒的就要下堂来亲自抓人,一身红衣的李未找人也找到了县衙:“梁大人,这么晚了,还在断案吗?”
“有件案子。”
梁永瑞的脸上青白交加,有点不好看,李未家是县里的富农,县里有一半的地都是他家里,每年的税收都是李家缴的最多,俗话说官商勾结,除了该有的税银外,李家还送了县令不少的东西。
而且前几年李未中了秀才,现在才二十,以后的前途还不知道能走多远,存着攀附的心思,县令一直和李家的关系不错。
听起来这两个少年和李家有点关系,要是真吵起来,李未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县令收了手咬得生疼的后槽牙,硬是挤出一个笑来:“听说你成亲,看我忙的,还没亲口给你贺喜,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我来找我两个朋友,”
李未兴冲冲的挤到沈闲和周明朝当中,给县令介绍:“梁大人,这是我毕生的恩人,周明朝,沈闲。”
介绍完朋友,李未又向他们介绍县令:“周公子,沈小兄弟,这是我们县令,梁永瑞梁大人,他为人可好了,爱民如子,非常和善,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