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飞的血管猛然之间扩充了好几倍。他失去控制,在胖和尚身后一蹦八丈高,大叫“你他妈也不摸摸裤裆里有没有硬通货。当老子?老子才是你老子!”
刁兰英轰地站起,操起桌上的算盘就掷了过去。
算盘在胖和尚和李洪飞的头上开了花,珠子散落一地。算盘用铁皮包裹的边角划破了李洪飞的头,顿时,李洪飞半张脸鲜血淋淋。
过道上的人群带着尖叫声向两边逃散。李洪飞气急败坏,长手长脚地要向刁兰英扑过去,拳头还没有落到刁兰英脸上,就被胖和尚半空拦截。胖和尚又气又急,死死拽住李洪飞,把他拖死狗一样拖出店铺。
刁兰英像一头从狼窝里冲出来的恶狼,站在过道上破口大骂,那气势,仿佛身后有百万兵。
李洪飞想回身应战,无奈胖和尚力大无比,把瘦如清风的他拖拽得两脚尖都挨不着地。
胖和尚把李洪飞像扔脏物似的扔到了李洪飞店铺那堆乱七八糟的烟箱上面,大骂“你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伙叫咱们去扑火,你却把火越煽越旺。你不想在这儿做了是不是?”
李洪飞气不打一处来,也叫“就是你们这帮窝囊废把她给惯的!瞧她那狂样,整一个母夜叉。再瞧瞧咱俩,啊,七八尺高的两大男人,被一个臭婆娘追着骂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算怎么回事?太他妈丢人了。以后咱俩还有什么脸面在商场里混?”
胖和尚说“你犯不着叫。不信走着瞧,你在这里待不上几天了!”
李洪飞不服地嚷嚷道“她以为她谁呀?”
胖和尚压低嗓子愤愤地说“咱们要做的是正经买卖谁怕她啊。这是新泰,不是大街上。你莫非不知道,跟她犯横是要脱票子的!那个3o号,刚来的时候,横吧,把谁放眼里啦?结果怎么样?工商三天两头找他,找一次,他脱一次,脱到最后,跟龟孙子一样,见了她都恨不能把头夹进裤裆里。还有那个53号……”
“别说了!”
李洪飞大喊,随即沮丧地低下头。“妈的,结婚到现在,没受过婆娘的气。现在却在这儿受一个婆娘摆布。真他妈丢人。是,没错,咱们做的是崴货生意,可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胖和尚讥讽道“你让你老舅死的那么早,小舅到现在都还没有混出个人样!人家老舅是工商的,小舅是公安的,还都是头头。论哪条都有资格弹死你,明着欺负你,你能怎样?”
李洪飞说“别以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好欺负啊。”
胖和尚说,“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
李洪飞干瞪两眼,鼻孔里呼哧呼哧的,好半天说不上话。一会儿,他的嘴角肌松塌下来,出嘿嘿的干笑。他在店里转了一圈,把那干巴巴的笑声喷在空中。说“真的就没办法收拾她了?和尚,你小瞧人了吧。”
胖和尚眉毛一皱,说“你小子想干啥?”
李洪飞嬉皮笑脸地说“反正哪天这个臭婆娘要是不在了,你老哥不要在我面前说你蛮想她的就成。”
胖和尚往门外走,心虚地说“算啦算啦,不跟你说啦,你小子没正形,说话不着调。我可提醒你呀,不要乱来,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另外,最近小心点吧你。”
李洪飞在背后喊“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吗?”
这场与刁兰英面对面的理论,以做崴货的失败而告终。这帮人在紧接而来的好几天,都有意缩减店铺里的崴货库存量。一旦有人跟刁兰英吵架,第二天就有突如其来的检查。谁跟刁兰英吵架,谁就会享受到格外优待的检查待遇,也就是,被查封的崴货和接受的罚款最多。
第二天,没有意料之中的检查,更纳闷的是,刁兰英第二天不仅把烟价抬起来不少,看见李洪飞还笑。虽然笑容阴冷,可毕竟是笑啊。怎么回事?太阳不从东面出来了?抑或,她对胖和尚李洪飞的劝说心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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