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宁宇笑道:“在这里见到你,我更奇怪,你不怕死?”
帖木儿笑道:“我此行是来互通友好,怕什么。”
柴宁宇看看他,没再说什么,现在元军兵临城下,南宋和蒙古势如水火,帖木儿居然还大摇大摆出现在此,其中内情,柴宁宇不问也懂。帖木儿说道:“现在可有去处?”
柴宁宇抬眼望着他,思忖道:“你给我指条路吧。”
帖木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若投我这里来,我绝对不会让你屈才。”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一阵声音传来:“君臣父子,天下之定理,此乃纲常,夫天妇地,此乃伦理之首行,女流之辈便该以夫为重,为中,于己要自制,与夫要勤勉谨慎。。。。。”
柴宁宇听在耳中就觉得这些话意有所指,不禁转头看去,说话之人不是别人,却是丛南珍。柴宁宇不禁冷笑了一声,正欲低头喝酒,忽听楼上一个女声说道:“朱熹那老儿话语,听听也就罢了,居然还拿来传诵,可笑。”
众人听见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背琵琶的女子从楼上缓缓走下,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姑娘,都有写鄙夷不屑,看着丛南珍。丛南珍看着走下来的女子,挑眉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冷魂琵琶,不知李姑娘有何高见?”
李月影冷笑道:“朱熹那老儿还曾评说汉朝文学大家蔡文姬词有余而节烈不足,他怎不去抨击当时那些男人执掌下的政权和军队,竟连一个弱女子保护不了,以致她流落塞外,身世坎坷,,男人无能,非要女子来用命护着这些人的脸面才是道理不成?”
丛南珍闻言,冷笑道:“李姑娘倒是和那蔡文姬同病相怜,难免说出此种话来。”
他这话明显是暗讽李月影的过往,李月影泰然笑道:“这位公子是想说什么?照着你的道理,月影即便是为保命委身仇人,也该放下深仇大恨,以他为天,从一而终,悉心辅佐仇人,成全其大事,才是妇道不成?你若想说,直说便是,这些事情我从不忌讳多说。”
柴宁宇一直在一边听着,听到这里,感触良多,就听凑热闹的人中有人插言道:“大仇不报,有何脸面做人子女,不管怎样,报的血海深仇,这才是刚烈之举。”
余人有附和之音,丛南珍听在耳中,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是恼羞成怒,说道:“天地分阴阳,人分男女,就该各司其职,女人少见识,缺主见,就该事事听闻自己的丈夫,千百年来皆如此。”
“哦?”
李月影笑道:“这位公子岂不知这世间从有一些蠢人,这些这些人自己笨拙,便觉得天下人都是傻子,自己没见识,就非说别人没见识。”
这话来的犀利,丛南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恼道:“李姑娘是听不得别人说半点不是罢,莫非恼羞成怒。”
李月影朗声笑了起来,说道:“因你而怒?你配吗?”
丛南珍更加难堪,闻言道:“配与不配,敢请教姑娘两招。”
李月影笑道:“不敢不敢,月影多言,还是敬杯酒给公子赔罪罢。”
话语声中就见剑光一闪,别人都没看清楚动作,就见李月影用剑尖挑起一杯酒,送至丛南珍面前,说道:“这位公子,这杯酒敬你。”
丛南珍冷哼一声,看一眼李月影,带着些倨傲,伸手取端那杯酒,谁知随他一抬手,那杯酒却掉落了,他手中只剩一圈酒杯边缘,杯也摔了,酒也撒了,李月影出剑之快,功力之深可见一斑。丛南珍脸色发青,李月影淡淡一笑,收回了剑。丛南珍气恨的扔了手中的酒杯边,咬着牙甩袖离去。李月影对身后的姑娘笑道:“我们也走罢。”
她此时看没看到柴宁宇,柴宁宇看她就要离开,急忙端了酒杯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笑道:“我得敬你一杯。”
李月影看到她,笑道:“咦,你认得我了?”
柴宁宇略显尴尬,伸手挠额,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说道:“其实那日我就认出你了,只不过我一见你就怕,于是就混了过去。”
李月影闻言,不经诧异道:“你竟然怕我?稀奇,稀奇。”
柴宁宇更加尴尬,说道:”
你也别嘲讽我了,今日你也算帮我出口气,这杯酒无论如何也要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