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泛着酸味的话,立时引来几个女孩的低声窃笑。
阿愁抬眼看去,便只见说话的是跟王小妹交好的一个女孩。跟着笑的,是跟那女孩同屋的另外几个女孩。至于王小妹本人,却是在阿愁看过来时,早装着个无事人儿的模样,从那几人身边走开了。
阿愁不由默了默。
这王小妹,人品堪忧啊!
显然她是怕直接跟她俩冲突起来,会真个儿得罪了她俩那所谓的后台,这才挑着别人出头的。偏就有这样的傻子,任她当枪使着!
阿愁以悲天悯人的眼看看廊下那几个傻女孩,心里一阵默默叹息,却是并没有搭腔。
一旁,林巧儿则是又被那几个女孩儿的怪话给刺激得一阵眼泪汪汪。她看向阿愁时,显然是指望着阿愁能替她俩出头的。可见阿愁似乎不打算开口反击的模样,她委屈地扁了扁嘴,只好也不吱声儿了。
廊上那几个女孩见她俩都不出声,也不知道是怕她俩真个儿会去小郎君面前“哭诉”
,还是因为王小妹走开,没人添油加醋提供动力,几人在廊上无趣地看了一会儿,也就各自散了。
一个时辰后,在夜风里被吹得一身冰凉的阿愁和林巧儿才被严厉的余小仙给放回屋去。
此时,岳菱儿早已经睡下了,不过还没睡着。见她们三人进来,她便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问着林巧儿和阿愁道:“两位小郎叫你俩过去干嘛了?”
“能干嘛?”
被冻得阵阵发着抖的阿愁一阵咬牙切齿,“他们坐着我们站着,他们吃着我们看着!”
越想越不忿,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
岳菱儿看看她,再看看同样被冻得脸色发白的林巧儿,抬头对阿愁笑道:“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不待她说完,阿愁就翻着眼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巧儿也就罢了,生得好看,得小郎青眼是正常,我凭什么也被拖着?!我也奇怪着呢!”
她打着哆嗦抱怨道:“得多瞎眼才会挑上我呀!”
那岳菱儿和余小仙忍不住发笑时,那瞎了眼挑上她的李穆,却是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被他的体弱多病给吓破了胆的田奶娘,立时警惕地将一双粗糙的老手覆上他的额头,一边吩咐着珑珠,“给小郎熬碗姜汤来。”
李穆于王府他的屋里,跟他奶娘争辩着“不过是一个喷嚏”
时,宜嘉夫人则在起居室里跟英太太学着对弈。
“看看吧,”
宜嘉夫人一边研究着棋局一边缓声道:“若是知道本分的,既然廿七愿意,留下也没个什么。可若是不懂事的……”
她往棋盘上落了一子,顿时,原本混沌着的棋局变得清明起来。
英太太看了看棋盘,笑着赞道:“夫人的棋艺可是大有进步。”
宜嘉夫人却摇头笑道:“我这算得什么,廿七的进步才叫大,一年前还不会呢,如今我竟赢不过他……”
*·*·*
第二天,阿愁提心吊胆了一天,生怕那两位闲着无聊的小郎又找上她俩。
幸运的是,直到她们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那二位也没出现。
不幸的是,吃晚饭后,珑珠还是来了。带着那两位小郎召见的指令。
直到这时,阿愁才知道,未来的几年里,李穆兄弟三人都要在宜嘉夫人府上寄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