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施了什么困咒,直到第四天早上,才走到客厅,懵懵地辨认着这是哪儿。
“起了?”
袁召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段如碧肿着一张脸,似乎还没清醒。
“去洗个脸,我给你准备早餐。”
段如碧光着脚,袁召跟在她后头给她穿上拖鞋,段如碧洗完脸,袁召跟在她后头给她递毛巾,段如碧拿起水杯,袁召跟在她后头给她倒热水。
段如碧坐下来,袁召端出盘子,把早餐送到她面前。
段如碧没动筷子,而是对对面的人说道:“过来。”
袁召走到她面前,她仰起脸,看着他,大眼睛清纯得一塌糊涂。
他心领神会,弯下腰,亲吻。
她这几天突然很粘他,无缘无故,毫无征兆地就会想吻他。
这些吻并不浓烈,更像是孩子爱喝牛奶,馋了就要来一口。
“够了吗?”
“不够。”
“先吃早饭,一会再亲。”
“不要。”
唉。
袁召把她抱在怀里,她安静了一会,低声道:“我真不想出去。”
“碧碧,”
袁召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她,“你还在痛苦中,你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我很难受,袁召,我很难受,我这里每天都疼得厉害。”
她突然急躁起来。
袁召抱着她,抚摸着她的长发,一点点让她冷静下来:“不论多久,我都陪着你,来,先吃点热的。”
这次的事件,段氏先是垮了一半,股价跌至谷底,随后,牵扯出段怀清一个个罪名,要多混乱有多混乱。段如碧在外面很坚强,面对媒体也是应对自如,可回到家后,她就突然倒了,先是高烧不退,随后昏睡不醒,一直做着噩梦,醒来后咬着牙起床,跑去医院看她母亲,之后还要应对各方骚扰,焦头烂额,这也直接导致她情绪很不稳定。
找不到毛巾了,发脾气,喝不到热水了,发脾气,甚至因为煎蛋老了,发脾气,有时候,什么原因也没有,就莫名其妙发脾气,而且脾气很大。
袁召寸步不离地陪着她,用极大的耐心把她的脾气全部收拢,慢慢等她恢复。
这天,段如碧终于精神好了一些,抱着马克杯,窝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喝着热水。
“碧碧。”
袁召在她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