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电话还是要接的:“你最好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崔盈有点莫名其妙:“你大姨妈不是这两天啊,生理期紊乱?内分泌失调?”
沈棠心嘴角一抽,没好气道:“找我干嘛?”
崔盈开始说正事:“我衣柜最顶层那个白色箱子,里面有我的三方协议,你能不能帮我拍张照给我?”
“行,你等着啊。”
沈棠心走进她卧室,把凳子搬到衣柜旁边,站上去,面前正好有个白箱子。
“是这个吗?”
她把电话切到视频。
“是的是的。”
崔盈连连点头,“应该不用抱下来,我记得协议是最后放的,你拉开抽屉就能摸到。”
“哦。”
沈棠心试着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份薄薄的文件。拿出来一看,的确是学校的三方协议,“我找到了,你等我拍给你。”
“嗯。”
“一共有六页纸呢,全部要拍?”
“不用不用,拍有学校公章的那几面就行。”
“好吧,稍等一下哦。”
刚准备拍照,远远飘来一道声音:“吃饭了。”
沈棠心心底一颤。
她能感觉到男人正在靠近的脚步和气息,试图挂掉视频,手机屏幕却似乎卡住了,怎么都调不出刚才的界面。
然而音频还是流畅的,她听见崔盈问:“我好像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咱屋里有男人?”
“……没没有你听错了!”
沈棠心忙不迭否认。
“我明明就听到了。”
“是电视。”
视。”
“可那人声音很耳熟啊,我觉得有点像……”
“棠棠,干嘛呢?”
徐晋知走进房间,高大的身影站在衣柜旁,轻飘飘打断手机里崔盈的声音。
脑袋里顿时一阵毁天灭地般的轰隆作响,她紧张得浑身一抖,双腿软,脚下也没踩稳,就这么朝后栽去。
席梦思床垫本该是柔软的,但崔盈睡觉习惯用硬面,搬家那天叫她帮忙翻了个面。
这会儿却成了她自己给自己挖的陈年旧坑。
感觉到身体下坠的加度,沈棠心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硬的席梦思,也至少不会摔个脑袋开花,即便是疼,也不会比昨晚牙齿疼。
滚烫的气息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以及落下那一刹那,加度似乎得到了缓冲。
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她大致猜到生了什么,一睁眼,果然看见男人白皙的脖颈和下颌。
他喉结正对着她,微微滚动。
沈棠心立刻想起一些不太和谐的东西,脸上腾地窜起红晕。
紧接着“嘟”
地一声,视频挂断。
男人把手机扔开,胸口震动着低笑:“你觉得你能瞒她多久?”
沈棠心抿了抿唇,脸颊的温度继续爬升。
她不用抬头也知道,徐晋知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用那种他独有的调侃神色,那种似笑非笑,温柔而又露骨的目光。
只看一眼,就能让她原地化掉的目光。
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额头上,滚烫到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他的呼吸,还是他的唇。
脑海中蹦出那种柔软的记忆,像现实又像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