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的是。”
这一问一答仿佛让自己更显丢人,少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索性鼓足勇气抬头“我叫云遥,是这山上的猎户,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祝雨蝶。”
女子答道。
“雨蝶,很好听的名字。”
“我爹很喜欢梁祝化蝶的故事,正巧我家也姓祝。”
雨蝶笑道。
“这我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最后变成蝴蝶扑走了。”
“是飞!只有蛾才用扑的。”
雨蝶比之前笑得更大声。
“这样。”
云遥略显无颜。
“看来你也所知不少,是一位知书达理的猎户。”
雨蝶抿嘴笑道,纤纤玉手,明眸善睐,更显动人,似乎她已放下不少疑虑和戒备,认定眼前少年并非坏人,才抛出话来。
云遥笑道“我?我听是听过不少,可写就只会写三个字,你猜是哪三个?若猜对了,我把这个送给你。”
说着,云遥拍了拍自己腰间挂着的一株野山参,适才挖出不久,还沾了些未洗净的泥土。
雨蝶细细打量一番眼前少年,身长六尺,一身灰褐的麻布包裹着,头顶短蓬松而散乱,肤貌黝黑,相貌却十分端正,双眼更炯炯有神。
然而尽管他笑地如此灿烂,却也难掩山中岁月的清苦。
“我猜不出来。”
雨蝶低声回答。
“这你都猜不到?我只会写的三个字当然是我的名……”
云遥突然止住笑声,心念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会猜不到,显然是心生怜悯,亦或丝毫瞧不上这株山参罢了。
于是两人之间有些尴尬,几只麻雀落于树梢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为他们缓和。雨蝶也想到自己或许无意伤了别人,她想走近几许,可还未迈出一步,突然脚踝一阵疼痛。
“啊!”
一声惊呼,人险些倒下。
“祝姑娘!”
云遥走上前,却见她已俯身稳住,顿时停下步伐,仰起头四处环视,只因见她颈下的衣衫随清风而舞动,时隐时现。
云遥自小便被教导非礼勿视,不敢忘怀于心。
雨蝶道“定是方才扭伤了。”
“我屋中有跌打药,我回去拿!”
云遥一个转身,箭步跑开,消失在树林里。
“拜托你了……”
话音未落,雨蝶抬头一看,眼前的人早已不见。
虽十分疼痛,可望着眼前景致,仍觉得神清气爽,而那个傻傻少年则为心中带来一丝暖意。
不一阵,云遥小跑归来,身背花布包袱,手握几寸长的瓷瓶,见雨蝶已站直了身,适才走上前来将药瓶递给她。
“这是跌打药,拿去!”
“多谢云公子!”
“别别别,不敢当,你见过哪有公子不会写字的,还是直呼我名好了。”
“这样不太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