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雨蝶面色焦虑,调整气息后,似已决定全力一搏,两手轻轻一捧,“星河幻梦”
飞入苍穹中,如同遮天蔽日,云海之后现出伞面巨大的影子,白昼渐渐变为黑夜,夜空中星芒闪烁,不断聚拢,擂台上堆起四面光墙,仿佛以此为界,让观望众人不受牵连,也让台上对手无处躲藏。
天上力量之强横,让扁桓心也大为意外,苦思应对之法,但似乎一切都已迟了。
“彗星陨!”
随着雨蝶一声号令,白虹直冲擂台中央,顷刻如天神怒,朝人间降下天罚。千钧一之际,扁桓心放下双手,看似已放弃抵御,面容却淡定非凡,只听闻口中高喝。
“自在天意!”
彗星陨落一刻,光芒惊煞众人,两位女子身影被彻底吞噬,当一切醒来,雨蝶望向前方,擂台上已破碎大半,石板被轰得四分五裂,而当烟雾散去之后,扁桓心躬身原处,口喘大气,先前风华已然不在。
“六道归元!”
同样耀眼的星芒汇聚,从近处山岭,亦或遥远天边,扁桓心再度恢复原貌,伤势痊愈,台下众弟子望得目瞪口呆。
“师姐,生什么了!”
连端坐的琼花掌门也不住惊呼。
凝书道“不愧是歧黄宗大弟子,自在天意,天地崩塌而泰然处之,此招会封锁自身经脉无法动弹,直到被打醒为止,但在此期间,会得到空前绝后的抵御之能,任凭何等神力也无法使其挪动半步,无法将她退出擂台外。”
“可方才灵力差距有如天壤之别,她还是付出了不小代价。”
“诚然,换做旁人只等认输,但歧黄宗弟子,以六道归元,用五年阳寿,换自己恢复如初,哪怕处于濒死之时。”
“五年,太拼了。”
“他们一派弟子注重养身,又在世间有无数功德,五年不算大事,不难复原,只要她觉得自己有把握赢,用一次也不奇怪。我所见过,比这要惨烈得多。”
“难道……”
“这些都是当年昆仑浩劫之中,他们上一辈用过的招式。”
凝书仰望着星夜变回了晴空“胜负已分,雨蝶再没有气力,可惜若是在夜晚,方才那一招‘彗星陨’或许真能结束,让对手意识全无,被抬出去。”
“不错,贵派弟子已然尽力,也不知在门中韬光养晦多少年,你才准许她前来。”
雨蝶眼神中透露着哀怨和失落,已然竭尽所能,回看向三位同门,自己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但想起昨夜戏言,若真有可能会师于最后,将是怎样一番景貌?何况自己又答应掌门,会竭尽所能走下去。
蓦然转身时,腰间玉佩触碰藏在袖中的横笛“飞天舞”
,传出清脆声响。
擂台中,扁桓心傲然挺立,等待对手认输,岐黄宗的人都心存善念,多怀怜悯,不愿乘胜追击,却见前方女子取出横笛一支,竟还要负隅顽抗。
“我可不吃这一招。”
扁桓心自言自语。
擂台上缓缓响起笛声,却并非昨日那般悠扬婉转,反倒有些冗长,更越听越觉怪异。
“怎么有些头晕?”
云遥带着疑惑,头渐渐靠向元祺肩膀,却被他机灵闪过。
元祺道“走开,师兄我可是正直的人,没事倚向我作何,再说你又不是美貌女子……我为何也有些困了?”
此时,台下众人皆左摇右晃,几位观战长老随即运气使自己镇定心神,其中一人正是仙音阁乐篁的师伯,沉思片刻,神色骤然凝重。
“二十四仙曲,入梦调,大家快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