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叔,我看你脸上一道疤,过得又如此不称意,十有八九便是拜一张碎嘴所赐。”
洛轻雪虽放下锤,仍忿忿不平。
“老毛病,想改也改不掉。我倒希望有人能把我的舌头割了,可这些家伙光打脸,你说气不气?”
“好了好了,掌柜别计较,我这位朋友说话冲了些,可人是好人,只不过她眼下有些不悦,说了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
“有何不高兴之事,说出来让大家高兴一下。”
说着,一看三人脸色不对,尤其那双锤又将举起,随即补上一句“洒家是说,别闷在心里,说出来我们几人一同开导她一番。”
雨蝶笑道“那就请掌柜先行解释,为何您的铺子名为‘长歌行’?”
“有何不妥之处?”
“‘长歌行’是汉乐府曲名,后来也有不少诗篇以此为名,只是不知你这旗幡上写,意指何物?”
“乐府?”
大叔手里捏着酒葫芦,一抹胡渣,微微道“是否是李太白所写?”
“都与你说了汉乐府,当然是汉!”
云遥蔑视。
“那就没听过了,我只认识李太白。”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云遥装模作样道,“别怪晚辈不尊老,既然我书读得比你多,还是忍不住说两句。你以后再取这种附庸风雅的名号之前,先问清楚来历,让这位女侠死活不信,以为你开着青楼,非要跟我打赌。”
“原来如此,那可不怪我,是你们自己要吵嘴、赌气,与洒家有何关。再者小兄弟,这话我可不爱听,为何叫附庸风雅?”
“这还不算附庸风雅?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家杂货铺,与‘长歌行’三个字,有一丝一毫关系?”
“怎么无关?”
“你说,究竟有何关?”
“听好了,老子名唤吕长歌,我这里卖行脚用的物件,所以叫‘长歌行’,是否有关?”
镇上偏隅一角本就有些冷清,三人听到这里,顿觉一阵寒风吹过,在风中颤栗许久。
一阵尴尬之后,洛轻雪不禁笑,怒火却是消了几分。
“我无言以对,”
云遥缓缓道,“你当真叫吕长歌?”
“名字还能有假?”
三人俯下身继续挑攀山所用之物,吕长歌走进屋中,取出一匹五尺宽麻布来迎这笔大买卖,可酒葫芦还是不肯放下,一并捏在手里。
回到身前时,他们也已挑好三件棉袄、几块布腕,云遥手中还捧着一卷牛皮纸“大叔,这可是昆仑山的地图?”
“正是,我亲手所画。”
雨蝶问道“为何不写汉字?地图上是以梵文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