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合上手中的奏疏,看向皇宫,目光闪烁。
宫门之中,冯保尚未走远。
他听到了胡涍的声音,旋即,整个人如同抽掉了骨头一样,瞬间软倒在地。
周围的随从急忙去搀扶他,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
如同一个毫无感情的复读机,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谁?究竟是谁?是谁在后面?!”
冯保忽然仰天长啸,声音凄厉而又可怕。
若是昨夜冯三事成,那此时他胜券在握,意气风。
可现在,事情虽然按照他的计划而来,却不受他的掌控。
持刀人手中的刀柄变成了刀尖,每一个计划和密谋,都成了插向他心口的刀锋。
昨夜事情失败,他以为,事情或许会有转机,只要再给他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把此事消弭下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反噬竟然会来的如此迅。
“这不可能!”
冯保忽然大叫一声,歇斯底里。
除非那人从一开始就洞知他的想法和目的,不然的话,反应不会如此迅。
预判了冯保所有的做法,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他的身体如触电,已经无法动弹。
胡涍的声音像是判官手中的笔,一下下的把冯保的名字划掉。
宫外的惊呼声又响了起来,紧接着,那是一道洪亮而又熟悉的声音
“臣王羽村有罪,受冯保心腹魏朝指示,蛊惑胡涍上疏驳斥后宫,引起祸患……”
冯保眼前一黑,直接栽倒过去。
胡涍加王羽村,他死定了。
宫门外,张居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跪在胡涍身旁的王羽村。
王羽村的奏疏,就在他的手中。
奏疏上说,王羽村被魏朝用前途和死亡威胁,让他接近胡涍,挑拨胡涍上疏驳斥后宫。之所以选择胡涍,是因为他有前科,所以才选他。
同时,魏朝让王羽村等候命令,准备上疏弹劾,说胡涍会被宫中暗杀,趁机挑拨御史言官冲击宫廷。
后,不知为何,冯保派人去他家中要杀他,王羽村逃脱。
张居正把手中的奏疏放在一起,看向皇宫。
这两封奏疏上的内容,几乎就是此事的过程。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上面的事都是真的。
一个胡涍或许会胡言乱语,再加上一个王羽村,事情就不一样了。
“会是你吗?”
张居正看向宫中。
如果真是,又是如何知道冯保的计划?
就算知道冯保的计划,又是如何破局?
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想到破局之法,并且将其利用,反将冯保一军。
这种果断,这种度,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冯保之前提督东厂,手中实力必然不差。
两个文弱的文官能从这些杀手手中逃脱,简直可笑。
一想到昨天晚上游七遇到的那伙黑衣人,张居正恍然大悟。
可又很快,他眉头又紧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