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妇面面相觑,哗然道:“岂有此理?太后娘娘面前,怎么能见刀剑?”
“启禀太后,”
楚嫣道:“南越国人,风俗不同,手和脚都用药水染成红色,出门时手握金剑不离身,是辟邪之意。”
“什么古怪风俗,”
承恩侯夫人冷哼道:“在南蛮的地方呆久了,怕也要是个南蛮了。”
“既如此,就叫她佩剑进来吧。”
杜太后道。
南越国的公主果然如楚嫣所说,双手染成淡红色,头发束成椎髻,戴着纯金做的冠,冠的样式和佛教金钢的冠一样,同时用茉莉的鲜花围住发髻,手持一把金剑,双手持剑向太后行礼。
这位公主年纪轻轻,却有一副好容貌,而且汉话说得很流利,看得刘皇后和丽嫔都心中一紧,想起如今南越国有意同大齐交好,不知道此时派一个公主过来,是不是有和亲的意思。
没想到这公主猫儿一样的眼睛在人群中一扫,忽然一怔,扑了上去:“嫣姐姐!”
“囊囊,”
楚嫣也激动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奢哲囊囊一会儿用汉话,关键时候又用含混不清的南越语道:“阿爸说云阳王不是真心和我们南越交好,百越国都记着白水之盟,不见金爵,不放下武器!”
楚嫣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却听杜太后道:“你们在说什么?公主不是会讲汉话的么,怎么不用汉话说?”
楚嫣转过头来,笑道:“妾以前在南越,见过囊囊公主。公主向妾感叹,说长安城太大了,她想要多玩几天,不知道行不行?”
杜太后就道:“远来是客,自然是可以的。”
奢哲囊囊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抓住承恩侯夫人的衣衫,道:“这衣服太漂亮了,还有这首饰,我也想要!”
看见承恩侯夫人避之不及的样子,楚嫣心中一笑。
“我也不是空手而来的,可以跟你换,”
就见奢哲囊囊眼疾手快从她头上摘下来一根绿玉钗,掏出小刀,横空劈过去,钗子应声而断:“这是我们用精铁打造的割玉刀,玉石什么的,随手就能削开!”
承恩侯夫人受惊而起:“南蛮子,无礼之极!”
奢哲囊囊脸色冷下来:“你说谁南蛮子?你以为我不懂南蛮子是什么意思?”
说着就扔下刀剑,怒道:“大齐口口声声说要结为盟好,要和平不要刀剑,如今我们带着诚意来到长安,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
杜太后急忙安抚道:“公主勿要恼怒,我们并没有任何轻贱之意,刘赵氏,你还不快向公主赔罪?”
承恩侯夫人即使恼恨,也不敢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两国再动刀兵,特别是如今百越三国里,只有南越愿意同大齐交好,如果这一次惹了这劳什子的公主发怒,最后结盟破灭,那她可就有大罪过了。
承恩侯夫人只好道:“公主勿罪,我不是有意辱骂。”
奢哲囊囊冷哼不语,杜太后见此情景,也十分尴尬。
楚嫣就道:“妾陪公主去外头走走,消消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