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想起来在上林苑射猎的时候,皇帝就说过一样的话,上林苑比宫里更像他的家。
崇庆帝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却被楚嫣左支右绌地挣扎出来。
“陛下,”
楚嫣故意捂住口鼻:“你吃了那么多臭鳜鱼,实在是太臭了!”
“是吗?”
崇庆帝贴着楚嫣的脸,哈了几口气:“这臭鳜鱼可是你给朕准备的,如今却嫌弃起来了!”
楚嫣做出一个仰倒的样子,哈哈大笑道:“这回可臭死了!果然是害人终害己,没有把陛下臭死,倒把我自己熏死了!”
午膳用过,楚嫣和崇庆帝笑闹了好一会儿才相拥而眠。等王怀恩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崇庆帝已经醒来,而楚嫣还在沉沉睡着。
楚嫣红润而小巧的鼻珠翕动了一下,又不由自主蹙了一下眉头,惹得帝王哑然失笑:“……梦里还记着朕身上臭鳜鱼的味道呢。”
“陛下,”
王怀恩不得不出声道:“陛下……兵部尚书许大人来了,说有要事。”
崇庆帝将楚嫣伸出帐子的手放了回去,方才批了衣服走出来:“走。”
兵部尚书许昌等在花馆厅堂之中,焦急地长吁短叹,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临川公主的园子,而是对面长平侯夫人的园子。
“陛下,”
总算等到了崇庆帝,许昌立即道:“德安府来了消息,东越、西越合兵越过白水,包围了德安府!”
崇庆帝神色一沉:“消息是云阳王送来的?”
许昌点了点头,“云阳王的军报上还说,是因为陛下下诏让他退兵,所以他现在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只能死守德安府,没有能力让东越西越退兵。”
他说着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因为这句话被杜相挑出来,指斥皇上将国事视作儿戏,贻误军机,以致原本的大好形势不复存在,只能转攻为守。
朝野上下,议论汹汹,如果皇上这一次处理不当,那刚刚将建立起来的威信,则要一扫而光。
楚嫣从午睡中醒来,跟几个丫鬟打了一会儿双陆,又去莲花池看了看修池子的进度,回来天都黑了,也不见崇庆帝的身影,便问道:“陛下在哪儿?”
“陛下在海棠花馆,”
白芷道:“好像兵部尚书来了,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楚嫣一凝神道:“你去偷偷问问王公公。”
过一会儿白芷还真揣着消息回来了,王怀恩似乎很愿意对她示好,将东越用兵的消息告诉了她,还提醒她皇上一下午都没有休息,连水也没有喝一口。
“东越用兵?”
楚嫣喃喃几句,心神不静,站起身来:“走,去花馆。”
她还没走到花馆,就遇到了匆匆从上林苑赶来的刘符生。
楚嫣精神一振:“到底出了什么事?”
“东越和西越,越过白水,包围了德安府。”
刘符生神色也很不好:“以往这两国都不曾越过白水的,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八成是云阳王在捣鬼!”
他急匆匆走进去了,里头传来嘈杂的议论声,楚嫣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商量调兵,有人商议求和的声音。
她心中渐渐坚定起来,对王怀恩道:“公公,等陛下商量完了,请他到我的莳花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