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聂棠坦然道,“我原来不敢吃,因为我妈妈想要我去当演员,只有瘦才能上镜好看,但是我既然不想当演员,那就可以吃了。”
“不当演员的话,你以后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徐临川问过,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觉得没有必要,可是柏樱跟她已经很熟了,还同为微积分挂科的难友,告诉她也没关系:“我想当个风水相师。”
她说出风水相师四个字的时候,徐临川和沈陵宜的表情都有点怪异,沈陵宜甚至还轻轻地啧了一声:“你懂风水?读过周易吗?知道《十翼》是什么?“
聂棠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注视着他,语气轻柔地回答:“《十翼》是七部《周易古经》的注释,这七部注释中的《彖传》、《象传》和《系辞传》都分为上下两篇,加起来一共有十篇,才被统称为《十翼》。“
沈陵宜:“……”
难道她还真不是胡乱说说,还真的做过功课?
聂棠又继续说:“不过我也没读完十翼。觉得……不是很有必要。”
关于周易古经注释的版本太多,每个人的体悟都不同,没必要信奉其中任何一种。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己去体会,用时间去打磨心境。
再加上十翼篇出现得有点晚,那个时候她已经踏上长生大道了,当然不会去看后人的作品。
沈陵宜刚刚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轻视对方,脸色稍霁,又听她说觉得没有必要去读这些经典,脸色又重新转黑:连走路都没走稳,就觉得自己能飞了,还好高骛远,若是她当真是天赋奇才也就罢了,可她连玄门的边都没摸到,没有师承也没有显现过任何天赋,哪来的自信觉得《十翼》没必要揉碎了读通?!
沈陵宜:“那你是想靠脸来当风水相师?”
聂棠还没什么反应,柏樱先噗得笑了出来。
在她看来,聂棠的确是长得很好看,但是风水相师这种职业跟她完全就不搭边啊,说到风水师,她肯定是率先想到易经讲堂上那些白胡子老头,聂棠这样的容貌,怎么看都不靠谱嘛。
徐临川和沈陵宜很熟了,他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也知道他说话有多毒,说得好听点叫一针见血特别耿直,说得难听点就是喜欢怼天怼地。
他有点惋惜地摸了摸下巴,真是暴殄天物,如果他面前坐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别说她只是突发奇想当风水师了,就算她说自己想要上天,他都会鼓励她。
聂棠被他这样一说,反倒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没有师承,显然就很难摸到玄门的边,再加上她这样肖似聂嫣然的面孔,如果大家都只关注她的长相,那就不会有人信任她。
她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她还夸下海口说要给母亲投资一个女主角,若是连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她根本就入不了行。
沈陵宜又道:“莫非你其实是想当神棍?靠脸行骗?”
徐临川:你这小子这辈子就是个注孤生的命啊!哪家姑娘眼瞎了会想要跟你在一起然后天天被你怼?!又不是受虐狂!
聂棠莞尔,她突然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握住了沈陵宜的手腕。她的皮肤白得像玉石,可手指比较凉,手背的青筋隐藏在皮肤底下,脉络清晰。
她自顾自地捏着他的手指,微笑道:“当神棍也不是不行,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天赋的。比如面前这位小哥,你命中带真火,是极阳体质,阴邪不敢侵,可物极必反,过犹不及,真阳之火太过旺盛,反而会有祸端。”
柏樱忍不住拍手喝彩:“演得好!”
寥寥几句话,活灵活现地演出了一个骗人的神棍!还用上了先扬后抑的手法,简直把人胃口都给吊起来了,这演技,绝对要比聂嫣然好多了!
柏樱自以为自己抓住了重点,却完全没注意到徐临川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格外沉重。
沈陵宜则僵硬地盯着她的手,她竟然就这样抓住了自己的手,摸了一会儿也不放开,竟然还打算这样一直抓着。
聂棠说得很准。
徐临川对这事也是清楚的。
沈家是玄门世家,沈陵宜又是直系传承者,他年纪不大,可辈分却高,许多年纪比他爹妈还大几岁的人还得喊他师叔。
他的体质的确如她所说是极阳,极阳体质是天生适合修行的,入门快不说,一般的阴邪还不敢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