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身后的清柏连忙应声,却觉得这几天的公子越发深沉了,根本猜不透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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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处的靖安侯探头看到王孟若进去了,牵着马走到那棵最为粗壮的杨树下,马鞭用力抽了树干一把,厉声斥道:“小兔崽子还不赶快下来?”
树叶窸窸窣窣响了一阵,杨树下滑下一个男子,恭恭敬敬立在靖安侯面前,摸着后脑勺讪笑道:“爹,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靖安侯瞪圆眼睛,喝道:“你这傻子!两排杨树影子都是光点,偏你那儿是一坨!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再说你待上面不热吗?”
怎么不热?偏童剀不敢接茬,笑嘻嘻地岔开话题:“爹可真聪明!”
靖安侯心里憋气,却又觉得傻儿子还不错,还知道疼爱妹妹。他又叹了口气,只觉这辈子的气都是为这个傻儿子叹的,“你呀,你盯着王孟若,有没有被发现?”
“肯定没有!”
童剀理直气壮地拍拍胸脯,心里却腹诽,又不是所有人都像爹爹一样恐怖,躲在树上都能被发现。
靖安侯撸了把浓密的胡须,想了想冲着童剀招招手,耳语片刻。
童剀眼睛一亮,狠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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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孟若晕晕乎乎醒过来,浑身酸痛,本能地动了一下,却觉得手动弹不了。他激灵一下清醒过来,眼睛被人绑上了布条,黑漆漆一片。
他试着动动手和脚,有束缚感,被人绑上了。他松口气,还不算很糟,虽然身上有点疼,但应该没致命伤。绑他的人肯定对他有所求。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要是晚上他不回去,娘亲肯定会发现。依着娘的性子,肯定会派人找他。
他只记得清柏派了个小厮跑过来禀告童珂出府了,他就匆匆出门想要赶过去,谁知在等府里马车的时候就觉脑后一疼,就没知觉了。
歹人是怎么知道他的动向的?
清柏背叛了他?还是那个小厮根本不是清柏派来的?
他沉思片刻,清柏应该不会背叛他。前世清柏跟了他一辈子,一直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更何况清柏的一家子都是家生子,他出事了,他们也跑不了。
那个小厮也在府里常见,所以他当时才没有怀疑。
或许是歹人根本在监视他,而他恰好给了歹人空子。
那谁会绑架他呢?他素来与人方便,和比人无仇无怨。
他心里一动,生出丝丝喜悦,会不会是珂儿?那就讲得通了,珂儿设下这局,就是为了引他入瓮。想到这里他全身放松了下来,如果这般就能见到珂儿,真是万幸。他怎么也得打消珂儿想要嫁给太子的念头,绝对不行!
他试着低声喊道:“珂儿?珂儿?是你吗?”
“噗嗤。”
应声的却是男人的嗤笑声,王孟若瞬间紧张起来,不是珂儿,那是谁?
“咳。”
紧跟着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王孟若紧张地抿紧嘴唇,往后靠了一点,紧紧地贴着墙角。
“谁让你蒙着他的眼的?”
王孟若耳朵微动,这声音。
“不是要问他话吗?我不是怕他认出我们来,还专门罩住眼睛,没绑嘴。”
“你觉得他听不出我们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