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了当:“我错了。”
李苒以为自己听错了,心头一惊,看向贺南方时,撞见他眸色里的淡定。
这才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老爷子也被他从善如流的认错搞得心头一梗,但还是敲着棒球拍道:“知道错了,改不改?”
贺南方杵着一米八几的个子,微微低头:“改。”
这不仅是贺南方二十八年来第一次认错,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流利。
像是演练过一样。
一看就不走心,李苒回想难怪贺南方一点都不怕她找老爷子。
只要他态度好,再做出一副认错从良的样子,老爷子是他的亲爷爷,肯定会心软。
没有道理再阻拦着他。
李苒也不哭了,这点眼泪在老爷子面前还有点用,在贺南方面前压根没一点用。
他至多看她一眼,然后由着她哭,最后婚礼照常举行。
“贺南方,你非要装成这样?”
“当初硬逼着我跑到船上时候,你的态度可比现在不知悔改多了。”
“你现在演给谁看呢?”
李苒说完后,贺南方一直不讲话,李苒定睛一看,发现他眼圈红红的。
他肤色本就冷白,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高冷的不行,现下居然低着头,一脸悔改的样子。
就连垂落的发丝都是演技!
草!
老爷子见他这副样子,实则不好再多说什么,本就从小将他放掌上惯着,这下甚至连打都不舍得打。
他看向李苒,“苒苒……”
她恨恨地看向贺南方,他笃定老爷子会对他心软。
他笃定老爷子治不了他。
李苒收回视线:“爷爷,前段时间,我爸爸受伤了。”
老爷子连忙问:“怎么会受伤?”
贺南方看了李苒,眼神一如既往地淡定:“爷爷,这件事怪我。”
他主动把错一揽,老爷子自然问起:“怎么回事?”
贺南方:“伯父那天教训我时,孔樊东私自动手,事后我也将他交给伯父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