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连连点头,她是肃修然的书迷,在偶像面前还是有点紧张:“苏……肃大哥,我的证词和这个人像,真的能给周邢定罪吗?”
肃修然没有给她绝对肯定的答复:“事发过去太多年,你那时候也还小,还原的人像也不一定够理想。
“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比如说那辆车,还有那个木屋现场的东西,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这样才容易给周邢定罪。”
肃修然说着,又对她笑了笑:“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修言已经搜集了不少证据,也找到了当年的那两个从犯中的其中一个。”
程惜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又说:“肃大哥,当年修言在那次事件后……有没有表现出抑郁症的倾向?”
她说完就连忙解释:“抱歉,我在大学修的是精神医学,虽然还未从业,可能有一定的职业病了。”
肃修然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修言因外伤住院了一个月,但因为有抑郁症倾向,所以我父母让他休学了半年,不过他功课本就优秀,没有耽误学业,也就没有留级。”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有后来的事……具体的还是以后让修言对你解释。我那时候忙于照顾重病的父亲和管理公司,忽略了他精神状态的起伏。”
程惜点头表示了解,她怀疑肃修言有抑郁倾向,是因为他有时候会显得过于消沉和对自我评价过低。
肃修然说他曾经刻意降低自己的考试分数,这也不是一般心理健康的青少年会做出的举动。
她想着就叹了口气:“我认识‘小哥哥’……也就是修言的那年,他是隐瞒了家人,独自忍耐心肌炎病发时的痛苦?”
肃修然那双和肃修言很像的黑色眼眸中浮现出来一些类似于心疼和悲悯的神色,他点了点头说:“那时候我在住院接受治疗,虽然有数次,我都看出来修言的脸色过于苍白,精神状态也不好,但我问他,他总说自己没事……也是我疏忽了。”
如果肃修然自己那时候都缠绵病榻,确实也不能说是他的责任,但程惜站在肃修言的立场上,难免偏向他一些:“你们这个家庭也太奇怪了,让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独自承受这些事情。”
肃修然沉默了片刻,然后却又微笑了下:“这么多年来,你竟然是第一个为修言鸣不平的人,可见我们做的并不好。”
程惜本无意指责他,不过是脱口而出,忙想补救,肃修然又轻叹着开口:“所以当两年后,我的弟弟重伤昏迷在我的怀中,我却要从医院的系统记录里,才知道他两年前也生病了,实在是……太失职了。”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带笑说:“你们还没有吃午饭吧,修言忙起来肯定顾不上,我去厨房做点简单的东西给大家吃。”
刚才他去泡茶时程惜就受宠若惊,此时忙站起来:“这么好让肃大哥亲自动手,还是我来吧。”
肃修然笑着看她:“你厨艺不错吗?”
程惜顿时有些羞赧:“并不怎么好,只会弄些简单的填饱肚子。”
肃修然就又笑了笑:“那还是让我来吧,我的厨艺还尚可入口,再说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厨房已经用习惯了。”
他这么说程惜就不好再客气了,连连道谢。
肃修然笑笑自行去了厨房,程惜就绕到书房里去找肃修言。
肃修言打开着笔记本电脑,在飞快浏览着电脑中的资料,旁边那些纸质文件他可能已经看完了,被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他桌上还放着电子烟,程惜也没客气,走过去拿过来给自己来了一根,笑着对他吐出白烟:“肃总,提醒你一下,你刚出院,还不适合抽烟,电子烟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