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抱有的那种感情,更是别说毫无回应,还毫无希望,甚至就连为她所知,都没有指望。
她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肃修言倒是睁开眼看了她一下,顿时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种卖惨的剧本你也感动,你是不是傻?”
程惜看了眼他那不知死活的表情,抬手一掌拍在了他耳朵边,低下了头俯视着躺在床上的他:“你就说你,喜欢了也不吱声,想要的也不争取,你是不是就等着别人双手捧到你面前求着你,你才肯收下,还有点勉为其难?”
肃修言还是不习惯被她这样压迫力十足得看着,侧头移开了目光,他抿了抿唇,隔了一阵才说:“我想要?我喜欢?我就算说了,也得有人听。”
他说着,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如果我那时候去见了你,告诉你我快要死了,可不可以对我好一些。然后呢?你给我一些不知是怜悯还是虚伪的关心……你觉得这样就好一点?”
他说着又“呵”
得轻笑了声:“你这到底想是让我好受呢?还是想让你自己好受?”
程惜沉默着不吭声,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倦怠:“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个情形下,我也不是对你有什么,也不过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你过得好我当然开心,你要是过得不好,我也没有办法。”
程惜继续沉默着,肃修言不肯看她,看样子还想就这么结案陈词了睡过去。
她隔了一阵,才抬手又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肃修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程惜对他轻叹了口气:“你总说不要让我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太当真,那你自己呢?是不是也当真了?”
肃修言紧抿了下唇,又从她脸上移开目光:“说了不用在意,那就是不用在意。”
程惜又叹了口气,干脆俯身下去又在他唇边轻吻了下,然后才趴在他肩头,贴着他的耳朵,缓慢又温柔地说:“修言,不管在这个梦的那个我,她究竟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你只需要记住,这个真正的程惜,舍不得你受一点苦,更舍不得让你独自面对生死。
“因为这个真正的程惜,除了从小时候起就对你念念不忘之外,还在成年后一见你就神魂颠倒……她想把你绑在身边让你哪儿都去不了,还想把你干死在床上,让你从头发稍儿到脚趾尖儿,都是她一个人的。”
她说完了,还很温柔地在他耳边又问:“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了吗?记住了吗?”
肃修言的耳朵已经被涨得通红,程惜甚至看到他从脸颊到脖子都不可遏制地红了起来,接着他有些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程惜!你不是有些太嚣张了!”
程惜还继续很嚣张地对着他的耳垂轻吹了口气:“那你倒是继续嘴硬啊。”
肃修言抬手紧抓着她的肩膀,有些气急败坏地:“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程惜心情很好地一笑,搂着他的肩膀:“我不像你那么口是心非,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要是不信,可以试一试。”
肃修言好像是终于杠不过她,良久之后放弃般地轻笑了声:“试一试?你还想怎么试?我就不信你还能用强的逼我怎么?”
程惜刚想反驳他,怎么就不能用强的逼他,就感觉到他手臂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又压了压。
他把她搂紧了紧贴着自己的颈窝,接着程惜就感到有个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好了,我不说那些了……我现在是真的有些累了,你让我歇一会儿,等我醒了,我就……”
他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完,程惜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臂力道变轻了一些,但却并没有放开,接着他的气息和心跳就开始变得缓慢。
程惜等了一阵,确定他是真的昏睡过去了,才轻手轻脚地移动身体,把自己挤到了他的被子里。
她又悄悄在被子下伸过去一条手臂,把他瘦而有力的腰给轻轻搂住了。
怀里的这个人是如此温暖而真实,足够她忘记刚才的那一阵惊悸和慌张……程昱在提起来那些事情时,她整个人都手足发凉,只不过她尽量没有去表现出来罢了。
不过肃修言好像还是感觉到了,他傲娇着说的那么一大堆话,别别扭扭的,还不是为了安慰她。
结果安慰是安慰到了,他自己又被她耍流氓着给欺负了。
程惜又趁他睡得毫无知觉,在他脸侧轻吻了几下——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他只要透露出来那么一点柔软,整个人就会显得多么诱人。
也幸亏是他不知道,也幸亏是他身边曾出现过的人都不识货,这样她的小哥哥才没有被别的坏人叼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