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钰也听到了,她侧过头,看蒋则权的反应。
他知道他们会离婚,没太大的醋意,把兔子放回去,“要是他真来找你了,怎么办”
闻钰说“他不会来。”
“为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裴砚青已经做到放手,他不会出尔反尔,他会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等待她兑现她的承诺。
他是会乖乖在原地守着的人,需要的很少,也许明天给他打个电话,说上几句话,这通电话就能支撑他很久很久。
闻钰困了,没有多说,“不会就是不会。”
“你记得在天亮前回你的房间。”
她认为自己足够了解裴砚青,因为这份了解,她肯定自己不会伤害到他。
蒋则权在黑暗里精准地把她捞进怀里,在她后颈留下了一个湿濡的吻,“晚安,宝宝。”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众人一起吃早餐的时候,蒋则权的手腕上多了个圈,她的。
闻钰看到了,但没有说,照例接过她的那份粥,客客气气的,加重了末尾两个字,“谢谢师哥。”
“师哥”
本人看似云淡风轻,不知道想起什么,整个早饭耳朵都红的不行,跟烧了一样,退不下去。
有时别人谈话,他们无数次短暂的对视,又各自挪开目光。
像是无数个精神上的接吻。
两个月的“偷情”
,是叠加的,不仅是瞒着裴砚青,还瞒着招待所里所有人。
蒋则权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他没有想过,自己的初恋是这样,每天在夜深的时候开始,天亮前结束,缠吻时荒唐又热烈,说悄悄话的时候寂静又安稳。
蒋则权觉得闻钰真的在爱他,起码粗略看起来,他们在热恋,偶尔有时候他看见那只邦尼兔,有些吃裴砚青的醋,闻钰也会哄他,她对他的耐心前所未有,和他一样认真地沉溺在爱河。
他根本不在乎闵叙了。
闵叙不会知道闻钰真的爱一个人是怎样,她会给出承诺,离婚的承诺,有时耳鬓厮磨时会说情话,会纵容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同时会赐予他痕迹。
蒋则权完完全全给出了自己,他眼里,这当然就是恋爱,他完全屈服于她,什么都给,给出强烈的碰撞,给出赤裸裸的爱意,他恨不得献上心脏,每夜都捧出来一遍,给她欣赏。
邦尼兔某天被他顺走。
闻钰也没有要回来,蒋则权是在试探她,他得到的结论是,闻钰完全不在乎裴砚青了,她甚至都懒得保留他送的礼物。
于是他过几天就把那只兔子扔了,神不知鬼不觉,在后院放杂物的角落,那里有堆衰败的兰草。
邦尼兔脏兮兮的在花盆泥里,无人问津了。
第5o章皮囊
裴砚青的戒指圈口稍微大了点,有时候会滑动,那样就遮不住无名指上的疤了,他送去改小,再戴上。
他离婚后一直失眠,裴砚青对睡觉这件事渐渐会恐惧,因为他每次睁开眼都会觉得闻钰还在家里,他会习惯性地喊她吃早饭,每次醒来他都要复习一遍失去的滋味,他的手放在她卧室冰冷的门把手上,意识到,不会再有人回应他了。
有时候明明在流泪,但自己没有觉,陈才给他递纸巾,他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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