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青会不会公私不分,除此之外,她还顾忌闻钊,以及马上要回国的闻琴。
潭扬看出她有顾虑,他摸上她的侧脸,“只是一个吻如果你愿意,我们今晚还可以继续约会。”
“我们可以一直约会,直到你说我们在一起。”
办公室里很寂静,佛手柑的那股淡淡的香气氤氲着,包容的,没有攻击性。
潭扬身上有一种永恒。
这种永恒需要很强悍的内核,跟他的幸福且开明的原生家庭有关,和他一直以来接受到良好的高等教育有关,他一直是优等生,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但他没有天之骄子的傲慢。
他的永恒是一种饱受关爱的沉积物,不是沉在冰面上,堆在相当坚硬的河床。
他爱人的时候不会战战兢兢,他不会逼你和他保持相同的度,他甚至允许你拿他偶尔当消遣,但你知道,他有他的轨道。
闻钰闭上眼,凑过去,印上他的唇。
完全不激烈,仅仅是互相贴着,柔软又宁静,她感受到潭扬屏住了呼吸。
他们之间的空气甚至都依旧在匀的移动,这是连空气都无知无觉的吻,绝对的无人知晓。
这是潭扬的初吻。
他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但真的亲吻时,他依旧会紧张到忘记呼吸。
唇上是细微的痒意,那股酥麻感像是蜇了他的心,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闻钰没有停留太久,她感觉潭扬快窒息了。
“好了。”
闻钰的声音比之前软点,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我还有事,你如果下午要陪我的话,去隔壁拿个椅子过来,五六点我们去约会。”
“嗯。”
潭扬不打扰她写勘探日志。
中途他从她书柜里拿了一本朱熹的家礼看。
闻钰问“你对丧葬礼感兴趣”
潭扬学的文物修复,但也并不是对考古学一窍不通,他随意翻看了书,就能有他自己的见解,“儒家看待生死,讲的是气聚则生,气散则死,顺之而已,很豁达,但朱熹却没有谈到族葬。”
族葬是最能反映儒家伦理的。
朱熹南宋第一圣贤,他死后也没有选择族葬,似乎有点道貌岸然。
闻钰说“江南卑湿。”
族葬的难度大。
潭扬笑笑,他换了个角度谈,“形势派风水,讲求龙、砂、水、穴,这个你应该比我要熟。”
墓穴后背有山,是为“龙”
,远处有青山照应,是为“砂”
,墓地宛如一把太师椅,旁边河水蜿蜒而去,是为长流“水”
。
闻钰挑了下眉。
“你说他迷信风水”
潭扬没要批评什么,“人都会有点迷信,一旦迷信了,圣贤也会言行不一。”
闻钰了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他俩的微信聊天框。
上面满屏的骚话,以及他的“艳照”
。
“那这些是你的言行不一”
她调笑的口吻。
潭扬不是经常脸红的人,现在脸颊上也沾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