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笃定他不会过来?”
孟今安禁不住竖起尖刺。
“老爷伤了他心尖上的人,他心中气闷,自然要讨个说法。”
孟风眠好似说在旁人家的事,与她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闻言,孟今安确实好受了许多。
其实,她所说的讨个说法并不完全正确,谢历城早就对谢长汀不满,觉得他这个父亲不仅没能帮助自己,还时常拖自己后腿,心里挤压的火气宛如火山爆。
恨不得直接赶他出门,却被一个孝字压得死死的。
反之,谢长汀觉得他为了一个通房与自己大动干戈,实在色令智昏不堪大用。
试问一下被一个好赌成性,毫无建树的人这般贬低,谢历城心中会是何其的恼怒,当下便恨不得三击掌与其断绝父子关系。
吴氏则是靠在椅子上,如同魔怔一般念叨着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阿眠,你可有记恨我?”
孟今安一脸苍白虚弱,加上软绵绵的口吻,好似她才是被人辜负的可怜人。
孟风眠不怒反笑,“我为何要记恨你?”
“我抢了你夫君,你当真不恼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日后还要相互扶持,我不愿意和你生疏。”
既然男人靠不住,那便用亲情将孟风眠束缚,日后若有难处,说不定她也能帮自己一把。
“抢?”
孟风眠将这个字含在嘴里,满,慢慢咀嚼着,“谢家不止我一个女子,往后兴许还会更多,人各有命,只要自己不后悔便成,再则你机敏聪慧,何须我扶持,即便谢家没有我,你一样可以直上青云。”
孟今安面色本就不好,一听这话,登时又有些颓了。
今日也算把话说开了,她谁也指望不上,日后也莫要怪她不认亲情。
“我人微言轻,确实不值得你费心尽力。”
“当年你肆意传播我惹阴桃花时,应该料想到有这么一日。”
孟风眠毫不避讳的将此事托出。
孟今安霎时目瞪口呆,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她居然早就知道了,居然能不动声色的忍耐这么久……
思及此,孟今安不寒而栗。
……
落秋苑中,争吵不休。
吴氏气得两眼黑,一手扶着桌角,不住的大口喘息。
“你父亲纵然有错,你也不能因为一个通房丫鬟与他恶语相向。”
“通房丫鬟?”
谢历城冷哼一声,“事到如今,母亲居然觉得儿子在意的是那通房丫鬟?可笑至极!”
谢历城原本在吴氏面前言听计从,回来不过两三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在挑拨离间。
“你是受柳氏还是孟寡妇的挑唆?”
谢长汀寻到一丝缝隙,连忙拱火道,“娶了几房媳妇,连自己姓谁名谁都不知了,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