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风眠摇摇头,“你们为我做了许多,往后你只是你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再惦念我了。”
眉香咬着唇复点头。
“还是不嫁人的好,能一直陪着小姐。”
眉香换回从前的称呼,口吻傲娇得很。
静姝破涕为笑,“是是是,你最幸福。”
三人的笑声融入无边夜色中,驱散了夤夜的寒凉。
*
秋风萧瑟,遍地碎金,却吹不散上京的纸醉金迷。
长街上的银杏,还未完全蜕变,混着黄绿色泽,在长街飘荡。
地牢铁门被打开时,甬道冗长寥索。
两人还不能适应此时的光线,眯着眼感受天地轩阔,空气清冽。
一道闯堂风席卷而来,两人禁不住缩了脖子。
手拿着锁串的男子乜着两人,宛如流痞一般打量人,“聪明的收拾东西离开上京,若是还想留在这里碍眼,……”
他伸手一指,“这条道走到底,是一片竹林,哪里有主家给你们准备的坟墓。”
“我稀里糊涂的绑到这里,过了几天暗无天日的日子,到底是得罪什么人,总得告诉我们一声。”
柳漪洛颤巍巍问着。
那人玩味的来回扫了两人一眼,“上京乃权贵之地,你们胆子不小,敢算计东家自是要承担后果,这次不过关了几日,若是下回被东家看到了便是死路一条。”
“话已至此,且看你们要生还是要死。”
柳漪洛怔然。
东家?
不就是盈朝园那位?
柳漪洛两眼骇圆的瞪着张君竹,暗暗埋怨他蠢笨办事不力,到手的财神爷飞走了,还遭来一身祸事。
张君竹心烦气闷,也没给她好脸色。两人一前一后的踩着遍地的杏叶朝远处走去。
今日是送别孟臻的日子,出门时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新婚夫妇的,另外一辆是孟臻和静姝的。此时一行人沿着长街缓缓而行,车辇跟在身后保持了一段距离。
孟风眠生怕静姝嫁的不够光鲜亮丽,送走她这日,非要拉着她逛银铺。
静姝不忍拂她心意。
见她有失偏颇,好似嫁给自家兄长犹如进了龙潭虎穴一般紧张,孟臻不免有意见。
“兄长为人你信不过?”
孟风眠避重就轻,“兄长自是顶顶的好,可也不能委屈静姝,兄长心思不及女子细腻,有我在旁周全岂不是更好。”
一番话让孟臻挑不出错处,讷讷道,“自己的媳妇自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