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斜在孟家大门外的那条湖中,游过成群结队的鸭子,粗噶的叫声,和起伏的蝉鸣如奏乐一般,相辅相成。
今年的夏天,似乎也比往年要早,就连夏蝉也不愿被困囿,早早的现身。
而比丛林虫鸟还要呱噪是沈县丞带来的一群官兵。昨夜沈轻云哭哭啼啼,添油加醋与他说了姬林舟和孟风眠的不是。
他听的甚是恼怒,在秋源敢辱他们沈家人的不是眼盲心瞎的,怎敢为之,何况此举无疑对他赤裸裸缝挑衅,他怎能容忍,原一大早便要带人围院。
不曾想半途被县令传令,让他亲自送孟圣元归家。言语间尽是鞭笞,沈县丞了悟,他尚未出击,便遭遇了重拳,孟家是遇贵人了,马上就要咸鱼翻身,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而那蛮横的侄女,只能推出去堵住外头的风雨浪潮。
沈轻云好浑然不知,拉着沈县丞的手臂哭委屈极了。
“侄女,这些年我待你比亲身闺女好要好,不管大事小事,我都能给你撑腰,倘若我需要人替我撑上一撑,你可愿意?”
原本是沈轻云有求于人,没想到反被他将了一军。
想起昨夜受辱,她依然恨的牙痒痒,压下心头恼恨,她敛眸道,“舅舅带我极好,若是有日被舅舅需要,我定然肝脑涂地。”
沈县丞满意的点头,显出两分沉重来,也不知是否为错觉,沈轻云总觉得前头是龙潭虎穴,一股不安骤然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本该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吃苦受罪的孟圣元,忽然手无束缚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沈轻云惊得心头突突直跳,对上他如刀刃一般的视线,她瑟缩的躲在沈县丞身后,“舅舅,为何将他放出来。”
“并无实证,怎好一直关押,放心今日舅舅出马,日后孟家还是你独大。”
沈县丞小声安抚着,生怕被孟圣元窥探到。
沈家在秋源只手遮天,沈轻云倨傲的眼中无人,从不曾想过自己会有栽跟斗的一日。
“瞪什么瞪,当心姑奶奶挖你双目。”
她用狠毒的语言,掩饰内心的忐忑不安。
孟圣元没有回话,可眼神会吃人。
沈轻云避他远远的,生怕靠他太近会被捅刀子,放虎归山终究不是她所愿,不行她得想个法子,直接掐灭孟圣元这簇火苗。
这一路变得十分漫长难熬,抵达孟家时,屋外被士兵快占领。
院里的人却在悠哉饮茶。
开门的小厮却因此悚然,吓个半死。
沈县令带这些人原本是想自保,哪怕给他提提颜面助助威也成,以仗势压下也好让对方有所顾虑,给他留些面子。
姬林舟清朗如日月之辉,沈县丞见其矜贵,内心徒增不愤,同样是男子,怎生差距这般大。
“想来这位便是姬公子?”
他作揖。
沈轻云看呆了,这是打算先礼后兵?
嗯,一定是。
姬林舟目光却落在孟圣元身上,大约前年两人曾擦肩而过,他风度不凡,孟圣元记忆犹新。
他正欲开口,身后却传来轻快明亮的声音,“父亲。”
是孟风眠,她像一只能先声夺人的雀鸟。
孟圣元一怔,呆滞的看向笑得明媚张扬的女儿。“鸢鸢……当真是你……”
记忆中女儿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腼腆,从不曾像眼下这般铮然怒放过。
他从地牢出来,身上还泛着血气。露出来的脖颈和脸颊好似裹着厚厚浮灰,脏得像出土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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