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当真要杀她吧?”
孟风眠声音里有盛着慌乱,抬头目光迎着月辉,像两颗琉璃珠子格外的水润透亮。
他吭吭笑了,“杀人犯法,我可没那个胆子。”
是吗?孟风眠不以为然。
她若是没见过冯秋语掐人脖子,当真便信了。
“她说你是男子,是慌不择语还是……”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是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他握住她的手,朝自己胸口贴去,孟风眠像是开水烫了一下,抽回手蓦地朝后挣了挣。
“胡闹。”
孟风眠喘息有些沉重。
他窃窃笑着,垂着眼眸将烦躁的情绪敛去。“姐姐矜持,那我便自己动手吧。”
他开始剥身上的衣裳,从袄子开始,再到长袍,落地的衣裳,像是一片片凋零的花,围绕在花蕊附近,仿佛是观赏了一场花开花谢的视觉盛宴,又像品了人间的重逢与离别之苦。
她的心仿佛被丝线切割,理智也在一瞬间瓦解,拾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帮他穿好,像个贤惠的妻子。
冯秋语垂眸看着面前这张净白的脸,心脏仿佛被狠狠碾过,疼得他双手颤抖。
“天气凉,当心染风寒。”
“姐姐……”
意想不到的缱绻萦绕在两人之间,孟风眠思绪纷乱,她不是傻子,能看懂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感情,纯粹的像被溪水清洗过的玉石。
越是如此,她越是心慌。
为他穿衣的手一顿,正欲落荒而逃时,被他拉进了胸膛。
“姐姐,待我真好。”
后背贴在他凹凸不平的胸口,能感觉到他加剧的心跳,像是更漏一般一滴接着一滴。
“夜深了,我们睡觉吧。”
他牵着浑浑噩噩的孟风眠,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拔步床上。
这回换他给孟风眠褪衣,动作在自然不过,一如往常那些日日夜夜。
倏然,一丝凉意卷起时,孟风眠蓦然一缩肩。“我自己来。”
三下五除二的褪下衣衫,像鹌鹑一样裹紧了被子,动作一气呵成,十分麻利。
冯秋语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此刻被卷得空荡荡的,心里好气又好笑。
“姐姐方才还担心我受冻,眨眼便对我不管不顾了?”
带着戏谑的声音,像浓稠的香薰霸道的沁入她的耳鼻。
孟风眠挪了挪身子,恨不得将自己镶入墙壁中。
她自己也知道在别扭什么,心里绕着千头万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冯秋语翻身上床,两人背对背,忽然的生疏感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姐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