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梵妮倒抽口气,无法理解他为何净问这种问题。不知从何而来一股蛮劲使她推开了他,边打哆嗦边嚷道“你莫名其妙!”
接着,她逃命似的奔出巷子,拦下一辆正巧经过的计程车,迫不及待地跳上车,在千钧一之际逃离了紧追在后的陈子能。
“咦,怎么只有你回来?梵妮呢?”
见司徒赤魑单独归来,在客厅泡茶、讨论时事的司徒黄魅、司徒黑魇、司徒白魏提出相同的疑问。
“她晚点回来。”
司徒赤魑避重就轻地敷衍道。
“你见到了其衡了?”
司徒黑魇问,敏锐的观察力隐约察觉出了什么。
“没有。”
司徒赤魑沉着脸,摆明不愿多谈。
“你们又怎么了吗?”
司徒白魏不知死活地插上一句。
“多事!”
丢下责备,司徒赤魑不再予以理会,迳自上楼。
这无妄之灾司徒白魏觉得受得无辜,扁扁嘴,他凄楚地望向司徒黄魅与司徒黑魇。
“我说错什么了吗?”
司徒黑魇面色凝重道“看来,暴风圈还未过境哪,眨眼工夫,风劲似乎又转强了。”
司徒黄魅明白他言指为何,认同地轻叹……
回到房间,司徒赤魑为自己倒了杯酒,狂饮一口,热辣的汁液窜流过喉咙,灼烫了五脏六腑,胸口那把无名火依稀也跟着更炙烈的烧起来。
一拳捶向壁面,他将额头靠在手背,转念间,他迷惘了--
究竟……他在气什么?怒什么?悲什么?叹什么?
她和那男孩相拥的画面又浮现脑侮--
这种像被背叛、心揪得疼的感觉叫什么?
嫉妒吗?
呵,活了这把岁数,不应该有那种青涩的情绪吧?那对他而言太陌生,而,他向来讨厌任何难以掌握的东西,情绪脱轨,这还是头一遭!
何时起,她已能这般轻易地牵动他心绪了呢?
他的小妻子、一个丫头片子,从哪来的魔力?竟能在他仿如死水般平静沉寂的心湖激起一波涟漪--
她真的是有惑人心魂的魔法吧?否则,芸芸众女子中,为何单单就她能影响他?
或者,是因为他是个太有责任感的男人,根深蒂固地以为他的心一辈子只能装一个女人,而那女人当然一定得是他的妻子才行。丁梵妮雀屏中选,她坐进了这个位子,所以,他下意识地认定她并且不知不觉爱上她--在那个婚礼中。
是这样吗?是吗?
然,为她茫然无措是他怎么也始料未及的。
当初,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妻子,并非伴侣,他向来晓得他要什么、追求的是什么,而“女人”
从来就不在他名单上。他太忙了,忙到没有法子把自己的一部分再分去讨好、安抚女人。
在他印象中,他认为那是浪费时间、吃力不讨好。因此,当他向丁其衡提出交易时,真的纯粹只是要一名“妻子”
罢了。后来生的点滴,是他没想过也没有预料到的。
三十五岁……不年轻了,此刻才觉悟自己原来也是个需要温柔的男人,太晚了吗?
那位与梵妮年龄相仿的男孩,两人看起来多么登对呀,是他破坏了他们吗?他是他们爱情的刽子手吗?
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一刻,他有些懊悔当初没听黑魇的劝,使自己的行为好似变得很低级……
放手吧!但愿不会太迟。
一只手耙过际,坐上床沿,司徒赤魑感到自己的心情正一点一滴在平复当中,待丁梵妮归来,他大概能够平静地面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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