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本就不大,尽管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但一个时辰也足以翻底朝天了。翻捡完毕后,唐义顿时面露苦涩的看向了眼前的东西。
在他面前摆着一把柴刀、一张木弓和数只木箭,旁边是一只钱袋子,里面只有少许几个铜板。
和前世铜钱一般外圆内方。
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吃的东西竟半点都没找到。
也不能说没有吃的东西,有一样疑似食物的东西,可唐义实在不确定这玩意儿能不能吃。
那东西似乎是个黑乎乎的馒头,十分坚硬。唐义甚至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石头,因为他用石块砸这东西,石块都碎了这玩意儿却连个渣都没掉。
‘馒头’只有半个,边缘处有蛇鼠咬过的痕迹。
当然只有一排排牙齿印,并没有被咬下来,看来连蛇鼠都嫌弃这玩意儿硬啊。
“这要怎么吃?”
唐义拿起柴刀在馒头上用力的砍了一刀,可他如今刚刚能控制肉身,且早已饿得没了力气,加上那黑馒头实在是太硬了,这一刀下去竟只切进一丝丝。
好在终究是砍进去了,拔下砍刀时,黑馒头上掉下一些渣来。
唐义急忙将这些馒头渣捡起来放进了嘴里,略微一咀嚼后便急忙吞咽了下去。
尼玛,这也太难吃了吧?
唐义一脸无辜的看着黑馒头,真要吃这东西?
刚刚咽下一口他便险些吐出来。
唐义叹了口气,将半个馒头放进钱袋塞进了怀里,拿起地上的砍刀和弓箭向茅屋外走去。他打算先看看周围有没有食物,哪怕抓只兔子烤烤也行,这黑馒头真不是人吃的。
山并太高,当然,是和周围的群山相比。山约莫百余丈高,三面是陡坡,只有北侧是一个连接旁边高山的缓坡。
山坡上长满了低矮灌木。凛冬时分,灌木上的树叶早已脱落,一眼便能看尽。
光秃秃的山坡上横七竖八的长着几根枯枝,哪里有什么动物活动的迹象?倒是坡下有一条溪从高山上流淌而下,叮咚作响。
溪?
唐义眼前微微一亮。
有水说不定有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抓条鱼来做晚餐也不错。
唐义急忙颤颤巍巍的快步向溪奔去。
只是种种原因下唐义四肢无力,仅走了百余米之后,便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而后竟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缓坡的坡度虽然不大,可少说也有三十度,唐义竟一直滚到溪里才停下来。
好在山坡并不长,只有一百七八十米长,可一连滚上数十米的距离,哪怕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也要深受重伤了,更何况饥饿虚弱的唐义了?
唐义在滚下山坡的途中便已经昏迷过去了,只是落入溪之后,冰冷的溪水一激又醒过来了。
此时的他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哪哪都疼,便是抬一下手都十分不易。
溪水并不算深,仅一尺有余,唐义斜躺在溪水中,半拉身子被淹在水里,好在他的脑袋下正好枕着一块大石,这才避免了被淹没窒息的危险。
可虽没有被淹死的风险,但大冬天躺在水里可不好受。只是方才那一摔让他如今根本就动弹不得,想要从溪中爬出来都不能。
溪水之中确实有鱼,且还不少,就这么片刻功夫便已有数尾向他脸颊游来,在他脸颊的伤口上啄了起来。
更可气的是,有一尾足足半尺多的鱼,竟钻过唐义的手掌游进了他怀里,将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唐义挣扎着抬了抬手,想要将怀里的鱼赶出去,手没能抬起来,不过却将翻滚时砍在胳膊上的柴刀挣落入了水里,鲜血泉涌而出,瞬间便将溪水染成了血红色。
好在柴刀落入水中的哗啦声惊走了身旁的鱼,唐义这才得以清静片刻,但也仅仅是片刻罢了。
很快更多的鱼将他围在了中央,鱼儿似乎遇到了什么补品,贪婪的吞食着混合血液的溪水。
就在他感到绝望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孤零零的脚步声,似乎不远的地方有人在行走。
唐义张开嘴大叫着救命,可重伤之下实在难以出声音,好不容易吼出的那么一丁点声音,很快便被周围的泉水叮咚吞噬了。
在这样孤独绝望之下,唐义渐渐的失去了知觉,昏迷不醒。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身处黑暗寂静冰冷中的唐义似乎感受到了那么一丁点的温暖,紧跟着,暖意如阳光般将他完全包裹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股苦涩之中伴着香甜的暖流进入了嘴里,很快便流进了胃里。随着暖流入胃,肚子似乎没那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