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不见你说话?死了吗?”
小兰自言自语道。
弥勒吴闭口无言,心想,我就是死了,看你怎么办。
“弥勒吴,弥勒吴……”
……
“哎哟!我的天!难道真的死了?这……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对主人说?这……”
……
小兰感到六神无主,带着哭腔说:“弥勒吴,弥勒吴,求你别吓我!我不再用石头砸你了。弥勒吴……”
弥勒吴知道她不是想置他于死地,因为他死了,她无法向其主人交差,听到她不再用石头砸他,才装做苏醒的样子,慢悠悠地出呻吟声,喘气片刻,抬头问道:“兰姑娘,你刚才说王憨怎么啦?”
“不要再提他,反正你们两个没一个是好东西,全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混蛋无赖!”
“那么,我被陷进水牢,受你欺负,全是他王憨对你不恭给我带来的祸了?”
弥勒吴已意会到了什么,却想求证的再问。
“不错,你不是说你和他是肝胆相照吗?而且说他的事也是你的事吗?所以他闯的祸,后果就要由你来负责了。”
弥勒吴总算明了事情的起因,现在心里真是恨他王憨,叫你去跟踪那荣氏夫人,你竟跑来奉南县城富付如山家里,与她小兰缠绵勾搭,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她,竟然把对你的气撒在了我弥勒吴的头上,让我来你受过顶缸。
弥勒吴越想越感到窝囊,他王憨痛快过后,拍拍屁股走路,自己跟在后头替他收拾烂摊子,这未免是太离谱了吧!
他思虑片刻,争辩道:“兰姑娘,你这,这可有点过份了吧!他王憨的帐怎么能记在我的头上来呢?若是他怎么怎么了你,也说是我的事吗?再说,你现在气也应该消了吧?是不是可以把我用绳子拉上去……哎哟,哎哟,这里面的水还真凉。”
“水凉?要不要我弄桶油倒进去,然后再点把火给你加加温?那么水就不凉了,想出来?作梦吧!”
小兰又恢复了常态,因为她知道他弥勒吴没有死,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你……你总不能关我水牢里一辈子吧?”
“本来是可以让你出来了,毕竟他王憨的事不能全落在你的身上,可是我现你竟然是和他王憨是同一路货色,嘴里没好话,出言就损人,占人家便宜,今就得教训你一下,以后好好学乖,对不起,恐怕要多委屈你两天了。”
“兰小姐,兰小姐,(居然从小姑娘,到死丫头、臭丫头,变成了姑娘,现在又随机应变升了一级成了小姐)我为我对你的出言不逊向你赔礼道歉好吗?我知道我和王憨都有这个毛病,可一见女人,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其实并没恶意。呃!这个……这个……若再泡下去,真会把人给泡烂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既然知道错了,就得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求求你行个好,是不是可以……可以免了那两天,让我现在就出来?”
弥勒吴好不容易,支支吾吾的把意思说了出来。
他知道凡是女人没有不心软的,只要男人多说两句好话,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譬如说两口子打架,男者把女者打得痛哭流涕,男者只要拿得活,再对她好言相劝,说自己一时在气头上打了她,可却是疼在了自己心里,保证以后不再打她,若是不解气,就让她打过来,抓住她的手朝自己身上打。那么满天乌云就会云开雾散,女人不会再哭,也不会再闹,和好如初。
正如说,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俩口打架不记仇,白天吃的一个锅里饭,夜里睡的是一头。夫妻两人若能白头偕老,都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关心,自己吃饭还有咬舌头的时候,何况是过日子呢?
小兰听到弥勒吴说话服了软,心也有点软了,缓和语气道:“念你承认错误态度诚恳,我就原谅了你,本想放你出来,可是我已把你到我们家事告诉了我们夫人,我们夫人要人传话回来,不得放你出去,待她回来……所以然我现在已做不了主。”
弥勒吴差点气晕了过去,心中暗暗骂道,日死你个狠心歹毒的夫人女人,我与你一无怨,二无仇,为何要这么对我?难道是留我陪你睡觉吗?等到你回来,我就要泡烂了!
弥勒吴把恨压在心里,声音暗哑地道:“既然你们夫人不在,那么王憨呢?王憨不是和你家二夫人下棋吗?请你告诉他……”
小兰有些嗫嚅道:“那是我骗你的,其实他早就走了,我家也没有什么二夫人,而我们的夫人现在‘梅花山庄’她的一个门中密友家里,不过你放心,她说过等她两三天,最多四、五天她会回来。”
弥勒吴一听小兰说弄不好还要四、五天她的夫人才会回来,心里咯噔一下又凉了一半,拍额凄楚说道:“你……你刚才不是说你家夫人两、三天就会回来吗?怎么现在却又成了四、五天了?我的天!待等到你家夫人回来的时候,我已成了腌萝卜啦。”
“不会有那么严重啦!以前有人在这个水牢里整整关了一个月,出来后还不是没有死。我看你这么胖,瘦瘦身也好。在说我又不是夫人,她要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来你也是铁了心,不会让我出去了,小兰,(由小姐又回归到小兰,语气又变为不恭)这一会我也赔礼道歉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别忘了,我还饿着呢?“
小兰有些好笑说:“你等着,我这就去厨房给你拿馒头去,记着了哟,以后嘴皮子不要那么再缺德,若是碰上了别人,可就没像我这么好说话哩!”
弥勒吴恨得牙痒痒,心说,拜你死妮子所赐,我才陷入水牢受苦,老子不领你的情,进而也埋怨起王憨来,若不是你来招惹了她,我也不致于招致这无妄之灾。
这回小翠丢下来的真是馒头,又大又萱的馒头。弥勒吴一面吃着,一面又和小兰聊上了:“其实你家夫人也真是的,她让我出来等她就行了,干么非要我在这水牢里泡着?若是怕我跑,也可以把我绑起来嘛。”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夫人是这么交待的,我也不敢违抗她。”
“你家夫人多大年纪?”
“咦?你不认识我们夫人?”
“见鬼了,我这是头一次来到这奉南县城,我怎么会认识你家夫人?”
“可是我家夫人却认识他王憨。你既然说是他王憨的朋友,怎么会不认识我家夫人?而且据我想,我家夫人好像也认识你。”
弥勒吴点点头道:“嗯!你既然这么说,我想我会认识的,你家夫人叫什么名字?我是说她未出嫁时的闺名,因为她那老公付如山我并不认识。”
“我家夫人叫孙飞霞。”
什么?什么?弥勒吴听到孙飞霞三个字,急凌凌打个冷战,竟把手里拿的馒头掉落到水里,看情形是注定要挨饿了。他像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会是她?怎么会是她?难怪她认识王憨,难怪她不让我出水牢……”
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可是却晚了。
孙飞霞这名字就像一记重鎚敲在了他心坎的深处。她那明亮的双眸,她那迷人的微笑,她那诱人的燕语莺声,她那窈窕耐看的倩影,一下子浮现在他的眼前,缠绵悱恻,挥之不去,心说,她嫁人了?她过得好吗?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忆起与她那一往之事,心里感到歉疚与不安,既然她嫁了人,还能说什么呢?本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这个名字,谁知现在不仅听到了,而且她不久就会回来。她回来后一定要见他。他见面该怎么向她做以交代呢?于其说不清道不明引起伤心,倒不如不见。
他在水牢里待了那么久,都没有想到要立刻逃出去,为什么现在他却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出去呢?爱一个人为什么又要躲着她呢?难道说他知道孙飞霞要杀他?这似乎不太可能。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他有对不住她的地方?除了他自己外,恐怕谁也猜不出来。
小兰又把水牢上面的盖子盖紧了。被关在这水牢里的弥勒吴,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助,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他来到这里陷入水牢是没人知道的,因此想要靠外人的帮助,更是不可能的事。
请记住本书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m。yetian1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