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学习的时候,贺家出事了。老太太被魏秀茹失手从楼上推下,送到了医院抢救。起因是魏秀茹从贺钧道口中套到了保险箱的密码,她想把老太太的东西偷走,被抓了个正着。争执的时候,老太太被她推了一把,从楼梯滚落下来。第一个现的人是贺东齐,彼时魏秀茹已经逃了,他便把老太太紧急送到了医院。姜榆和贺庭岳则是从贺钧道口中得知。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还在抢救。贺东齐坐在门口,满脸自责,失魂落魄。贺庭岳问道:“情况怎么样?”
贺钧道摇摇头,担忧道:“还不知道。”
姜榆瞥了贺东齐一眼,心里起了怀疑。“你是第一个现奶奶的?还是说,你妈把奶奶推下去的时候,你恰好也在?”
贺东齐登时怒气翻涌,粗声粗气否认:“我当然不在场!”
姜榆淡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你妈把老太太推下去的?”
贺东齐一愣,唇瓣动了动。“我现奶奶的时候,她还清醒,是她告诉我的。”
姜榆哦了一声,“这么说老太太也不是很严重,还有力气跟你说这么多话?”
“够了!”
贺钧道怒喝一声,“你奶奶还在里面抢救,你却在这里拐着弯污蔑正东,你什么意思?”
姜榆目不斜视,淡淡道:“合理怀疑而已。”
贺钧道冷笑,“我看你是巴不得正东才是凶手,好让他去劳改!”
姜榆没再和他分辩,而是想和医院借了电话,打算报警。贺东齐却拦着她,看向贺钧道。“爸,不能报警啊!看在我妈与你多年情分的份上,放过她这一次吧。”
贺钧道面露难色,一边是魏秀茹,一边是亲妈,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贺东齐苦苦哀求:“爸,这是我们的家事!奶奶虽然生气,就算她还清醒,现在也不一定会报警,兴许她宽宏大量,原谅我妈了呢?要是让谈家知道,我的婚事怎么办?”
毫无疑问,贺钧道被他说服了。但贺东齐的诡辩能说服贺钧道,却无法说服姜榆。她还是坚持报警。却遭到了贺钧道的呵斥:“你们和贺家早没有关系,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给我滚!”
贺庭岳冷眼看着他,“你是怕这件事牵扯到贺东齐吧?你心里也存疑,担心老太太出事,和贺东齐有关,所以你不敢报警。”
贺钧道浑身僵住,想否认,喉咙却被掐住一般,不出声音。贺庭岳的眼神锐利,跟锋利的刀子一般,刺破他的内心。“今天,必须报警!”
他态度强硬,连贺钧道都拦不住。贺东齐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跟失了魂似的。完了。贺钧道双目猩红,狠狠盯着贺庭岳的身影。他死死握住贺东齐的手,咬牙道:“别怕,你奶奶还没出来,公安没办法问话。哪怕你奶奶清醒过来,她也舍不得害了你。”
为了这唯一的孙子,她也会把罪名都推到魏秀茹头上。“只是你妈,怕是保不住了。”
贺钧道闭上眼,把眼泪往心里咽。贺庭岳和姜榆报警后,只等公安受理后才离开。傍晚的时候,他们又来了医院一趟。老太太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但还没清醒,目前还需要观察。医生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失血过多,伤了脏腑,如果这两天没有苏醒,怕是就熬不过去了。姜榆一转头,从贺东齐眼底捕捉到欣喜的情绪,眯起了眼。果然是畜生。“谢谢医生,辛苦了。”
好在老天是长眼的,当晚,老太太醒了。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魏秀茹呢?”
贺东齐跪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痛哭,向她认错。“我妈那天太紧张,跑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奶奶,您原谅我妈吧。”
老太太冷冷抽出自已的手,“原谅她?你可真是我的好孙子!”
她为贺东齐的态度感到心寒,自已再如何疼爱他,总归不如亲妈。那天她和魏秀茹争执,被推下楼。贺东齐没有第一时间看她,而是让魏秀茹逃跑。生死关头之际,哪怕是亲生的孙子都靠不住。贺钧道在一旁劝道:“妈,东齐和谈家婚期在即,不能闹出丑闻。为了咱们家,您就宽容这一回吧。”
老太太怒气涌上脑袋,脸都憋红了,瞳孔瞪大。“你!不孝子!”
贺钧道连忙拉着她的手安慰:“妈,不是儿子不孝,只是……妈,妈你怎么了!妈!”
“东齐,快叫医生!”
贺东齐从地上爬起来,“爸,别喊
医生了!奶奶死了不是更好,这样我妈就能回来了!”
老太太浑身抽搐着,一张脸憋成了青紫色,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听见贺东齐的话,她嘴里出“嗬嗬”
声,眼神跟吃人似的可怕。好在后面被查房的护士现,及时喊了医生抢救。贺东齐失神坐在门口,说不出的失望。要是老太太就这样没了,她手里的东西不就落到了自已手里。他心里不断祈祷着,最好没抢救过来,老太太就这样死了多好。然而事与愿违,老太太再一次被抢救过来。他和贺钧道还受到了医生的斥责。“你们是怎么当家属的?老人家现在这情况,受得了刺激吗?要是再来一回,可就真抢救不过来了!”
贺东齐嘴上知道错了,眼里厉光乍现,恨不得老太太即刻去死。可惜,这一回,他没有机会再接触老太太。姜榆安排了人过来照顾,全天轮流陪护,不错眼看着。贺东齐越等越心急,唯恐老太太把他做过的事说出来,铤而走险自已动手。就在他行凶,想用枕头闷死老太太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证据确凿,无论贺钧道如何哀求,贺东齐都躲不过这一劫。看着魏秀茹和贺东齐双双落网,姜榆一阵唏嘘。“老爷子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后悔,引狼入室。”
老太太最终还是没熬过去,在医院住了几天,再一次进了急救室。但这一回,没抢救过来。她的葬礼比老爷子的还要冷清,两个儿子都没来,只有贺庭岳和姜榆操办。徐阿姨过来哭了一场,痛骂贺经义和贺钧道不孝。把老太太下葬后,姜榆给贺家的洋房上了锁,将贺家的过往,永久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