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从地库坐电梯上来,魏启东没再说话。事实上,从酒会出来,他就没再说话。那个在人前宠溺地询问“要去哪里度蜜月”
的人,仿佛是姜小溪的幻觉。
进了卧室,魏启东脱了外套,摘了领带手表,又旁若无人换了睡衣。姜小溪不敢离远了,也不敢跟近了,怯怯站在门口墙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魏启东回头看一眼跟鹌鹑一样的人,心下烦躁,大步走过来作势要拉他。
姜小溪看着突然走过来的人,惊惧之下大喊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
。
果然,魏启东停下了脚步。姜小溪紧抿着唇,努力调整呼吸。
魏启东的无名火常常来得突然,刚开始姜小溪摸不到规律,后来便渐渐现了端倪,比如今天,他没经过魏启东同意就跑去卫生间,就很不对。
“我头很疼,没看见你和你朋友在聊天,打算洗完脸就回来的。”
他脸上红晕未退,饱满圆润的眼角耷着,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头又疼?”
魏启东的火气就这么散了些,开口带了点懒洋洋的质疑。
姜小溪点点头,解释道:“人……太多了。”
魏启东目光沉沉盯在他脸上,明知故问:“不愿意和我出去?”
姜小溪快哭了,扁着嘴摇摇头。
自从言城指责他限制人身自由之后,魏启东一反常态,常常带着人出门。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还很喜欢在人前宣示主权,人后却依然跟个变态一样,把姜小溪看得密不透风。
每次无明业火一上来,就又开始折腾人。
就如现在一样,他步步紧逼:“姜小溪,长了嘴不是只用来吃饭的。”
姜小溪紧紧贴在墙上,妥协求饶:“愿意和你出去……”
“那为什么哭,为什么总是哭?”
魏启东看他眼泪要掉不掉,心里的火又蹿上来。
“……因为头很疼……”
姜小溪扯着自己头,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一步一步走过来,把手搭在自己肩上。他沿着墙壁往下滑,话也说不利索,“对不起……我错了……”
“别哭了,”
魏启东神色复杂看着他,指腹擦上他眼角,掌心握住后颈,将人按进怀里。
得到满意的答案,魏启东又恢复了温柔爱人的样子:“头疼告诉我,我带你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