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琳没想到自己这么出名,路上遇到的并不认识的同校学生,不停的用异样的眼神偷偷望着她,就不知是受之前的谣言影响呢,还是大舅妈带来的影响了。
到了学校,隔得远远的何文琳就看到了熟悉的几道身影,就是早有心里准备的何文琳心里也有些诧异。
倒不是别的,只是在何文琳的想象中,应该是只有大舅妈会来学校堵她的。
毕竟大舅有工作,两个堂姐也要上学,只有大舅妈是家庭主妇,时间多,所以何文琳想到的就是大舅妈,没想到竟然是一家四口都来齐了。
何文琳讶异的同时,两个堂姐也看到了何文琳,大表姐目光凶恶的瞪着何文琳,二表姐则拉了拉大舅妈的手,跟大舅妈耳语了几句,大舅妈本是朝着另一边的,顿时就转过身来。
大舅妈视线一对上何文琳的,就像个疯婆子一样头发糟乱的扑过来,“何文琳,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
不过以何文琳现在的身手又岂是她一个普通女人能随随便便抓到的?
何文琳身体轻轻一闪,就躲开了扑来的大舅妈,余光扫过周围停下来看热闹的学生们,故意用他们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大舅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耶?你们怎么会来我学校的,连大舅表姐都来了,难道你们都是来看我的吗?”
果然周围就议论开来了,虽然声音不大,但凭借何文琳的耳力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大都是奇怪的问同伴,“那不是何文琳的妈妈吗,怎么成了大舅妈了?”
何文琳嘴角略扬。
这就是她让邓新奇他们现在去把房子收了的另一个原因。
学校里之所以会不断传出她在外面卖的谣言,说到底,根源还是在大舅妈这里,学校里的人把舅妈当成了她的母亲,如果她解释不是的话,太僵硬,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因此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然被学生们议论着也不会掉一块肉,但这种谣言在末世后却是要命的,别人不会去管那些是不是真的,上辈子她就吃过这种亏,在军队崩溃,食物不再是无条件供给后,竟然有学生提出要她去用身体交换,还理直气壮的说她本来就在卖,卖谁不是一样。
只要一想起那样的画面,何文琳就恨得杀意直冒。
“何文琳你这个贱货,你还装!”
早恨不得把何文琳撕了的表姐也面色狰狞的冲过来,尖锐的叫声打断何文琳的回忆,“你自己作死在外面惹了事,你自己去还,凭什么把我们家的房子卖掉!”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怎么大表姐肯纡尊降贵的来D市看我呢,原来是为了房子的事啊!”
何文琳收回思绪,恍然的点点头,大方承认道,“没错,我是把房子卖了,虽然因为是卖给黑社会,卖的低了点,但也卖了三百多万呢,我都拿去投资开超市了,每个月都能有几万块钱分呢,很不错吧?”
她故意笑着问道。
看大表姐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何文琳心里十分舒坦,又道,“不过大表姐,我觉得有一点我必须纠正你一下,那套房子是我去世的爸妈留给我的遗产,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当初你们也不过是打着监护人的牌子才住进我家的。该不会是大表姐在里面住了三年就住迷糊了,以为那套房子变当你们家的了吧?那就好笑了,要真是这样,我也去外面租个房子住上几年,然后那房子就归我了。”
“你……”
大表姐气得指着何文琳的手直抖。
大舅妈眼看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气狠了,又要发炮,不过有人抢了先。
“文琳,你是怎么和你表姐说话的!”
一直没吭声的大舅皱着眉头训斥道,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在让何文琳忍不住想发笑。
“大舅,您这话就更好笑了,我不过是说出一个事实,一没骂人,二没带脏话,倒是刚才您的女儿骂我贱货的时候,怎么没见您开口,问问您女儿是怎么和我这个表妹说话的?”
何文琳讥讽的看着大舅。
没成想她这个大舅才是个狠角色,一点不自然的表情都没有,“你表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脾气冲,但都是有空无心,你怎么还和自己的姐姐计较上了。”
说得那叫一个振振有词啊,何文琳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对,表姐骂我是有口无心,舅妈对我动手,是为我好,我应该站在这里任由表姐骂,由着舅妈打,不过,大舅啊,凭的是什么?”
何文琳声音一冷,“我是吃过你们的,还是用过你们的?你们除了和我沾了那么点血缘关系外,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家长教训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去世的时候,家里还有十四万,我妈的葬礼是李叔出的钱,那十四万一分没动,我三年里除了学费,每月你们给我五百生活费,再怎么算下来也不会超过四万,而另外的十万就都进了你们的腰包!更别说从我爸妈去世后,你们占了我的房子,如果不是我妈把房产证藏起来了,你们早把房子易主了,结果你们改不了房产证上的名字,你们就把我逼到外市来读书,两年多来,除了高一开学那天送我来报了名,再没露过一次面,连留在学校的电话都停了机,唯恐学校给你们打电话。”
“甚至连我的房间你们都容不下,我一走就给了大表姐,每次我回到家里,明明炖了鸡,做了好菜,你们硬是能藏起来,只拿出青菜豆腐给我吃,就算是打着监护人的幌子,也麻烦你们表面功夫做得好看一点、掩饰掩饰你们的狼子野心行吗?”
大舅妈是农村出生的,惯用的手段就是撒泼,现在被拆穿了,一急起来,就又重操旧业,没脸没皮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哀嚎起来,“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我和她大舅白照顾她这几年了,她自己经常没音没讯的,我和她大舅打不得骂不得,又劝不住,现在她竟然反过来污蔑我和她大舅……”
何文琳冷眼俯视着她表演,周围的学生也用谴责而厌恶的目光对大舅妈指指点点。
大舅妈意识到自己的这种策略不奏效,又一下蹦跳起来,指着何文琳的鼻子骂道,“你个没良心的王八犊子,下贱坯子,我告诉你,你那死鬼老爸就是因为做那什么鬼缺德的考古工作,挖多了人家的祖坟,你妈才被诅咒要死不活的拖了半辈子,他自己也遭报应横死……”
原本还无所谓的何文琳听到大舅妈竟然拿她父母的死做文章,眼神猛地一沉,厉声喝道,“你再说我爸妈下去试试!”
那如盯死人般阴冷的眼神把大舅妈看得一悚,僵硬的张着嘴,后面的话竟真的不敢再吐出来了。
何文琳被他们触及了底线,没有心情再和他们纠缠下去,厌恶的看向大舅,警告道,“大舅,让你们在我的房子里住了三年,另外那十万也没跟你们算,已经是看在我妈的分上,我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要是你们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最后那点情面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