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叹口气:&ldo;他给你下什么了?&rdo;段双河踌躇一阵,有些支支吾吾,莲蓬一皱眉:&ldo;不想说便算了!&rdo;&ldo;哎!&rdo;段双河出声,面颊有些不自然的红:&ldo;前辈要听,实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白先生给我下的,是千足雪。&rdo;啊?莲蓬眨眨眼,看段双河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千足雪,听过啊!这可是白粲的独家绝学,不过具体有什么效用,莲蓬就不清楚了。左右白粲说过,要下这个蛊,夫妻之间是最为方便的……夫妻了……莲蓬有些没反应过来。白粲许久不回万寿山,外头又出现了一个疑似他相公的男子……不对啊,白粲不也是男的么?这怎么回事儿?还不待莲蓬想明白,段双河便羞愧地继续说了下去:&ldo;左右碰着白先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段某那日酒醉,就做了些出格的……白先生此举,亦是段某罪有应得。&rdo;莲蓬不答话,只是沉沉的盯着段双河,凝眉沉声:&ldo;你把裤子脱了。&rdo;???啊?这下不光是段双河了,东方也有些诧异。这怎么回事儿啊?段双河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尴尬,在无法保持原先那沉郁淡定的模样。&ldo;前辈说笑吧。&rdo;莲蓬哼哼两声,张嘴道:&ldo;这蛊他也与我说过,怎么下的我心里也有些底子,你既已做出那等子事儿,拖个裤子有什么好害羞的。&rdo;总之在莲蓬心中,夫妻之间的私密事儿便是得脱了裤子,具体后头如何,他也是不关心的。东方一口茶水堵在喉咙口,不知该咽下去,还是该喷出来。正巧此时来了解围的,才不致段双河那般尴尬。&ldo;王爷传我过来?&rdo;门外有少年清朗嗓音,随即被严密关上的大门倏地推开,热烈的日光照进这原本荫庇静匿的茶厅,恍若洒落一室金辉。背光处的少年身形纤长,瞧不大清脸孔,可瘦削却是真真实实的。莲蓬注意到段双河盯着门扉恍惚了一阵。这又是怎么?来人自然是段长德。换下了那身疯疯癫癫的衣裳,也不若昨日夜里那般不修边幅,身着一袭蓝色儒衫,梳了个朝气蓬勃的状元冠,转身轻掩上门,回头瞧见眼生的来客。段长德笑道:&ldo;原是王爷座上宾,小子失礼贪玩儿,倒是现下才看到。&rdo;东方眯起眼,这人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实际说来,这段长德与段双河二人实在不像是父子。段长德太老成,段双河又生的太年轻,二人并排而立,看去竟好像只差了五六个年头似的。小白脸段长德躬身一笑:&ldo;见过二位先生。&rdo;莲蓬现下扮的是长辈,也没什么经验,脑内回想起从前在千尾洞中见到的举止,便有样学样。莲蓬先是点头:&ldo;嗯,好孩子,多大啦?&rdo;段长德一僵:&ldo;……回先生,小子今年十六。&rdo;莲蓬笑一笑,又问:&ldo;可念了书了?&rdo;段长德:&ldo;不过几本杂学。&rdo;莲蓬很满意,果真见长辈都是大同小异,呀!差点儿忘了。莲蓬在腰间的袋子里掏啊掏啊淘啊,掏出枚富贵花开样式的金猓子,塞到下首段长德的衣襟‐‐&ldo;压岁钱,拿着玩儿吧。&rdo;段长德:&ldo;……&rdo;段双河:&ldo;……&rdo;东方:&ldo;……&rdo;段长德默默捂着胸口的金猓子道了谢,一脸茫然的退下了。东方三两句与段双河聊的热火朝天,也不知他是哪儿来的知识,有关盐运商行的内幕与经营竟是信手拈来,二人凯凯而谈,东方伺机套两句话,莲蓬百无聊赖吃槟榔,独留段长德一人呆在椅子上疑惑。这二人看着有些眼熟,不知在哪儿见过。实际上,自从出了婉容的事情,父子俩就很少会在私底下凑在一块儿了,从前段长德与段双河的关系真的不差,许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竟叫个女子生生搅出裂痕来。段长德舔舔干涩的嘴唇,有些无言的发着呆。手边有人敬上一碗凉茶,段长德回头一看,原来是跟在段双河身边的大侍卫,递了茶水便一语不发地回段双河身后站定,什么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