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那钱监家人死之前,左右邻舍没听见什么动静吗?”
“没有……”
老妇人指向对街,“右边这家是个茶商,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家里只有个小娘子,整天病恹恹的,雇了个煮饭的妇人,叫段嫂。我特意问了段嫂,她说隔壁两个小儿女常日哭哭笑笑的,吵得她家小娘子心烦,让段嫂买了些小孩子吃耍的物事,送过去说了两回,隔壁才安生了些,那几天什么响动都没听见。”
“左边呢?”
“左边房主人在州里做幕职官,积了不少钱财,宅院都有好几座。他自己住一院,剩下这些全都赁了出去。这院宅子去年赁给了一个人,那人后来走了,隔壁犯了凶事,这院宅子再赁不出去,已经空了半年了。”
“赁那宅子的是什么人?”
“那人年纪看着不到三十,书生模样,只带了个仆人,并没有家眷。住了没几天,隔壁出了那事,他恐怕也吓到了,再没来住。”
“当时租赁这宅院的牙人是谁?”
“鲍五,常日在街口那间茶肆里闲坐。”
冯实谢过老妇,走到街口那间茶肆,找见了鲍五。
“鲍五哥,能否跟你打问一件事?”
“请说。”
“苏监官左隔壁那院宅子去年赁给了人,当时是鲍五哥做的中人?”
“是啊。”
“那人叫什么?”
“他叫……李二郎,是个书生,来州里应考。”
“他是何时赁的?”
“去年九月底,差三天就是十月份了,他说要赁半年,赶今年州里的春试。房钱就饶了他三天。”
“半年的房钱他都付了?”
“嗯。一个月两贯钱,他付足了十二贯。”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苏监官家里出了那凶事后,他就走了。”
“没来跟你说?”
“没有,半年房钱都付了,住不住,这宅院都是他的,我也管不到。今年三月才到期,我正在找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