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情不好的余巧月收了笑容,“婶子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狱卒看管犯人,往大了说是为朝廷办事、为圣上分忧;往小说了也是看管犯人,保一方平安的。
怎么到婶子嘴里就是下九流,是晦气的。照婶子的意思,就不该有监狱吗?不该看管犯人吗?犯人犯事,朝廷就不管吗?”
何美玲被余巧月的一连串问话给弄的哑口无言,“我不就是说说,至于这么的……”
“我称呼您一声‘婶子’是尊重您,但也请您尊重我,尊重狱卒。狱卒与官员们做的没有区别,都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余巧月说到最后,语气加重。
“说的好。”
一阵掌声响起。
从余守泰家走出几人,最前面的是一位穿儒服的老先生,是他在拍掌。
“好一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姑娘的思想,蓝某佩服。”
蓝野笑容亲切。
“先生过奖,我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余巧月谦让。
“你是女狱卒?”
蓝瑞询问。
“是,县衙女牢狱卒余巧月。”
余巧月大方介绍自己,声音坚定。没有那种因为自己做狱卒而谦卑的想法。反而有种为自己是狱卒的骄傲。
回到家,余巧月整理自己的东西,把用剩下的五、六笔墨纸砚整理好,送到私塾。今天上课看到不少学生的毛笔,笔都秃了还在用。
余巧月想不通,背着背篓去山里走走。打了两只野鸡烤。
蓝野带着书童走来,“好香。”
“先生不介意,请尝尝我的蜜汁烤鸡。”
余巧月邀请蓝野品尝烤鸡。
“老夫求之不得。”
蓝野走近,接过鸡腿咬一口,点点头,“加了蜂蜜吃起来更美味。”
余巧月有心事,吃得不多。
“丫头有心事,说来老夫给你分析分析。”
蓝野是人精,一眼看出余巧月隐藏在笑容之下的烦愁。
“先生厉害。”
余巧月小小拍了马屁,然后把自己想的说了,问蓝野,“我错了吗?”
蓝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余巧月摇头,她没觉得自己错,她想让姑娘们掌握自己的人生。但也确如冯夫子所说,她们掌握不住迎接的只会是痛苦、是怨恨。
“你觉得冯夫子说错了吗?”
余巧月再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