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宗一听立刻问道,“是谁家儿郎?”
安城笑着答道,“就是长兴侯世子家的庶长子。”
肃宗一听便眉头一皱,摇摇头道,“陈克松家的庶长子?不妥。那庶长子朕虽没见过,却知道来历,就是当年那个胡姬之子,朕倒不是觉得胡姬之子有何不妥,但是你作为皇室公主下嫁一个庶子,那却是万万不妥的。”
安城一听急了,“阿耶,女儿非他不嫁。”
肃宗立刻的目光瞬间有些清冷,厉声问道,“朕问你,莫非你与他私相授受了?”
安城公主一听,忙摇了摇头道,“女儿不敢,只是在上元佳节见过几回,被他风姿所折服,还望父皇成全儿臣的一片真心。”
杨嫔在一旁一个劲儿的给女儿使眼色,安城哪里看得见,此刻的她就是坚持己见,一路走到黑。
肃宗这才缓了脸色,但是依旧严肃道,“你选驸马的事情,朕已经心中有了大概,至于陈克松家的庶长子,因为有了胡姬生母的美貌在先,自是应有个好容貌。但是佳偶要男才女貌,郎君还是要看才学的。”
“听说那陈小郎君学问极好,如今就在长丰书院读书,所谓才貌双全。”
安城公主不服气的说道。
肃宗一看安城如此坚定,以他对这个女儿的了解,看来今天是不能说妥了,只得道,”
婚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父皇自然是希望你婚后美满,度日甜蜜。待我问问长兴侯世子,再说吧。”
安城公主这一听立刻喜笑颜开,仿若已经看见,陈郎君身骑白马来迎娶她的场景,不禁会心一笑。
杨嫔在一旁皱了皱眉,思量着如何应答。待安城兴冲冲地离去后,肃宗果不其然开始细细打量了一番杨嫔,问道,“你怎么想?”
杨嫔跪在肃宗的腿旁,低着头,委婉道,“陛下别把安城的话太当真,她年纪还小,又是个极爱美郎君的,心性不定,陛下不必往心里去。公主的婚事自然是由陛下做主,臣妾从来没有怀疑过陛下对我们母女的爱护之心,若是陛下为安城定的亲事,那必定是一门好亲事,臣妾只有感激高兴的份儿,哪里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瞧瞧杨嫔这张巧嘴,说的话句句中听,肃宗听得极为受用。他伸出手指抬起杨嫔的下巴,那一双眼尾略为上扬的凤眼看着别有风情。杨嫔的下巴被挑了起来,姣美的脸颊上,霎那间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就如给脸上上了一层胭脂,渐渐的就连那对玉白般的耳垂都浮现出了淡淡的粉色。杨嫔也算是入后宫许多年了,但是多年过去了,肃宗还是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少女的羞涩,偏偏还带着妇人才有的风韵,肃宗可不最爱的就是她这副娇羞妩媚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去怜爱一番。
肃宗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轻声叹气道,“过去,朕的确十分宠爱安城,想着她是你给朕生的爱女。但是选驸马哪里如儿戏,她看上谁,谁就是驸马这么简单。朕的家事对于大臣们来说就是朝廷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不得不谨慎。待朕召陈克松问问看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陈家有此想法,此事另当别论,我看也该敲打敲打了。”
杨嫔乖巧地点了点头道,“臣妾听陛下的。”
紧接着伸出娇嫩白皙的双手为肃宗揉了揉腿,这柔软的双手一路往上,揉得那是颇为有技巧,加之杨嫔时不时仰起头的一笑,翠绿的抹胸裙,肩上披的红帛,无不衬得她肌肤如雪,上围丰满。加之那樱桃小口微微张开,这肃宗看得也有些心猿意马了,一把拉起跪在自己腿边的杨嫔,入到自己的怀中,哑声道,“是时候安置了,叫人速速去准备。”
杨嫔只得羞红了脸道,“臣妾这就去吩咐。”
肃宗看着这般懂事的杨嫔,点了点头,后宫里就缺的这种颜色极好,又懂风情,还不爱兴风作浪的,不怪他这么多年来都想多给她些爱护。
陈克松第二日被召进肃宗书房的时候,还在想最近军营里一切安好,陛下这是所谓何事,思量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肃宗一见长兴侯世子,自是表情温和道,“今日召你来不为军营的事,不必多想。不过是作为父母谈谈儿女之事。听闻爱卿的庶长子才貌双全?”
陈克松可谓是与肃宗一起长大的,怎能对肃宗不了解。若是肃宗提到一件事,必然不会是随便说说的,不得不小心应对。陈克松忙躬身道,“谈不上才貌双全,年纪还小,以后还不可知。”
“若是招为驸马呢?”
肃宗忽然的一句吓得陈克松立刻跪下,忙将头低俯在地面上道,“请陛下三思,虽然臣一向觉得此子聪慧,但毕竟嫡庶有别。臣从未有什么非非分之想,如今臣年纪轻轻已经官居四品,这同朝同僚都看着呢。臣这每日殚精竭虑为陛下办事,若是再有公主嫁入臣家,臣真不知该怎么是好了,恐怕是连入睡都难了。何况三郎只是庶子,高攀不上皇家公主,若是公主进了臣家,臣真怕要受众同僚攻击臣嫡庶不分了。”
肃宗一听,看来这陈家没有让小郎君做驸马的念头,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是你心里清楚。”
陈克松这才松了一口气,发现额头已经出了薄薄的冷汗。
出了宫,回到家的陈克松,立即召了陈益和到书房询问,“行囊收拾好了?”
陈益和恭敬道,“儿已经收拾好了,明日就可出发南下了。”
陈克松点了点头,问道,“今儿陛下召我进宫问了问你,你莫非是出门碰见了哪位贵女?”